第26章
如一日。想了想,最终认为:他最好还是离她远远的。她宁可在远离后想他,也不要在相聚时怨他。
怀着这样的心情,妙辞跟着女官一径去了桦树林。大大
常年养在内闱里的姑娘很少能接触到弓箭一类,更别谈骑马驰骋,涉猎游戏。哪怕是动如猛虎的玉清帘清,见了各式弓箭,眼里也有藏不住的惊艳。
妙辞倒是淡淡的,捉起裙摆,鞋底捻.拨地上的青草,乖巧地等待教课先生的到来。
青嫦学着妙辞的模样,鞋底痒痒的,感受很新鲜。“像被谁顶着脚心挤压似的。"青嫦说。
闻言,妙辞倏地把脚收回,“哪有这种感受。”青嫦的无心之言令妙辞回想起席憬的"壮举”。当着长辈和同伴的面,某人桌上正人君子,桌底下却在扮演败类,脚上的力度简直要把她踢飞。
怎么总是想他,怎么想他时,自个儿总是有种微醺的感觉,像中了蛊似的。
妙辞心里慌促,不由得捏住裕涟包里的木偶娃娃。九公主容许她时刻携着娃娃,倒为她提供了一种便利,捏住娃娃时,心里的焦虑仿佛真的有被纾解。
她捏的恰好是木偶娃娃的下半身。替换成活生生的人,便是冷不丁被她抓了几下裤裆。
席憬躲在一棵桦树后面,本是在窥伺妙辞,结果反倒作茧自缚,被她抓了个全部。
不着四六的手法,偏生抓得他浑身发毛。
这片桦树林的尽头连着一座深山,山里的老虎说不定正晃着尾巴打蝇子。席憬思绪发散,感受到身上的老虎尾巴也在慢悠悠地晃起。
实在是,令人难堪的共感。
席憬去冲了场冷水澡,待再折回,已经到了该上课的时辰。
才刚抬脚,准备朝妙辞那头走去,竟又被她冷不丁地挠了下胸膛。
她似是异常紧张,屈起指节一下接一下地挠,恨不能把他的胸膛一整个撕掉。
人一紧张,心跳就快。席憬因她的紧张而心跳如雷,像体验一番濒.死的感受,眼前冒星,头昏脑涨。席憬深吸口气,摆出教课先生的架子,厉声斥责:“秦妙辞,你在胡闹什么!”
这时九公主正与玉清帘清待在一起抓蝈蝈,青嫦蹲在地上数着草里有几个小青虫。因此席憬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斥责,恰好只有妙辞能听到。
没有一个小孩不怕被喊全名,听到远方传来的斥责,妙辞登时立正,把这辈子做过的所有坏事都在脑里飞快过了遍,顺便做好了被教课先生体罚的准备。她先自我反思,再是后知后觉,这不是她哥的声音么!抬眼见席憬走近,她竟动弹不得,像被活生生钉在原地。
九公主一见是他便止不住发楚,连带着玉清帘清都害怕起来,更别提本就胆小的青嫦,简直能被席憬那张阴沉沉的脸给吓哭。
席憬打了个手势,旋即便有四位装束利落的女官出现。男人来教小姑娘骑马射箭到底是不太妥当,席憬呢,本意并非当真想体验教课的感受。于是便让四位女官分别对接四位小姑娘,他只负责检验最后的教学成果。席憬冷冷地瞟妙辞一眼,“秦妙辞,你的问题比较大,随我过来,我得同你好生说道说道。”玉清不明所以,跟妙辞咬耳朵,“你哥又在发疯,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帘清插腔:“可不是。要是知道教课先生是他,我死都不来。”
青嫦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插双鸟翅膀离开这个危险地。
妙辞垂头丧气,认命般地朝席憬走去。
每迈一步,心里便多升起一股不耐烦。
早该明白的,他执拗得八头驴都拉不动,哪会好心地放过她。他分明是条阴湿的毒蛇,啮她一口不作数,还要把她继续缠得死紧。
妙辞忽感无趣。她哥简直无趣极了,她看她哥也觉得无趣极了。
越是感到无趣,她便越是庆幸挪去郡公宅住的这个决定做得无比正确。这一刻,不管他对她怀有什么乱糟糟的情感,她都决定:要远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理想跟现实总有差距,心里想着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现实却是一步步朝他踱去。
席憬带她去了一片林木更茂盛的地方,一切都寂静得安全,能够容许有见不得人的事存在。
带她来这里,原本是想告诉她:“对木偶娃娃好一些”。可话到嘴边,却觉得没有说出的必要。那些斥责不过是清水下杂面,疯子演给傻子看的一场戏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来验证“爱”。
要怎么验证……
事到临头,这类话竞说不出口。
席憬背过身一言不发,叫妙辞心里更加紧张。手摆在哪儿都不舒坦,干脆又捏起木偶娃娃,胡乱捏着,以此打发紧张的时光。
忽听席憬闷哼一声,又见他身形一晃,手撑住桦树,高大的身影难得流露出一丝脆弱。
“哥……哥?你还好吗?“妙辞无措到极致,周而复始地把木偶娃娃捏成各种形状。
接着她便看见,席憬的脊背越来越低,耳根烧红,嘴边逸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你……你先走吧。你的问题,下次再说。“席憬尴尬得恨不能即刻逃离这处。他不敢转身,生怕身上的异样被她窥见。
还有下次?妙辞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