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
跳,神志终于清醒些许,心中知晓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意乱情迷后,打算就此放开对她的禁锢。
无论如何,她也该是与他在洞房花烛的漫天锦绣之中。而不是在这样一座凄清院落的石桌上,以天为盖地为庐。
谁知宁沅比他要狂野大胆许多。
她遏制住了他欲拨下她小臂的手,侧首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后带着他的掌心,重新覆上了她的细腰。那时,他的身形僵了一僵。
他下意识与她拉开些距离,却见她步履虚浮,站不大稳,只好虚护在她腰后。
他抑下欲念,没有再对她做什么,直至等她逐渐回神。若非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对她的性情了解几分,他定要以为她又打算处心积虑地勾引他。
除却生死,宁沅在很多事情上都看得很开。她不是一个眼中只有仇恨的女子,却也不是一个甘愿把自己束缚在规训之下的姑娘。
世家对闺秀的要求,左不过是端庄贤淑,大度得体。她不善良,不宽容,甚至有时候会有些不矜持。她不顾家中和睦与否,也不会因旁人示弱而好言相向,更不大重视所谓贞洁。
甚至在它岌岌可危之时,还能权衡与选择。可她即便心中不满陛下对明薇的处置,依然会感念他那时为她出头;即便她是因长公主想接那女子入府,才遭蒙骗下药,依然会同情那女子的处境;即便她言语间对男子没什么边界感,但她甚至连如何亲吻都懵懂不知。只不过,她是他的指引者。
而他,学得足够快。
沈砚说不清心中对宁沅究竟是什么感觉。
与她相处时,生气和无奈远比快乐要多。
他以为,他早已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可以置身事外地观瞻他人喜悲。
可她总是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是他确信,她已然在他的心中变得特别起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如果喜欢的伊始是特别,那他或许会有点喜欢她。今夜的沈砚有些失眠。
或许是抱了她太久,如今总觉得怀中有些空落落的。月明星稀,他随意披了一袭外衫,踱步去明决的房间,拍了拍他的脸。
“我问你,若是一个男人总莫名想起另一个女子,是为了什么?”
明决睡得迷迷糊糊,把他的手拨去一边,不耐道:“想什么?想抱她,亲她?还是疼她,怜她?”“前者是因为色心,后者是因为爱情。”
说罢,他脸一别,又沉沉睡去。
沈砚凝着自窗子漏进来的月光。
他对于宁沅的帮助,皆是因他无法对她受到的不公视而不见。
可这一切都基于他本就是一个人品贵重之人。…所以,他只是对她起了色心?
他分明不是这般肤浅重欲之人。
他攥着大袖,蹙起眉心,自觉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大
宁沅则没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她肚子里可能怀有一个新的小生命,比起这个,只是被沈砚亲一亲,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吻她的时候,又没有被人看见,她也不必担心被她爹和继母知晓,既不会被罚跪,又不会挨打,更不会掉块肉。
她仰面躺在床榻上,唇舌交缠的场面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她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见过撕下那张清冷禁欲皮囊的沈砚,在此之前,也没有真正见过他道貌岸然之下斯文败类的真正模样。
这还是第一回。
她觉得那时他色.情至极,几乎想要把她一点一点吞噬。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惊,自觉后面他没有对她做什么更过分的事,皆因他指望着她肚子里怀了她的孩子。待她因这孩子嫁过去后,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她关在房里,想怎样强取豪夺,就怎样强取豪夺。就像赵之桓对那个小院中的女子那样。
她并不质疑沈砚对她的喜欢。
但她坚信一个不懂何为喜欢的男子,很容易把喜欢变成偏执。
想到这儿,宁沅打了个寒噤,不禁抚了抚小腹。“宝宝,在嫁给他之前,你或许是阿娘的挡箭牌。”她本没有想好到底要拿它怎么办,事已至此,她觉得有它在,或许也不错。
毕竟沈砚已然大胆到强吻她后再飞身而走,若是知晓她没了这个孩子,说不定会大胆到飞身进来与她翻云覆雨,逼她再怀上一个。
如今她可以有数月时光,好好盘算今后。
府里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个大小姐未婚生育。她有一笔价值不菲的金子,若是她之后离开了宁国公府,孤身活着并非难事,可若是想养一个孩子…说到底,它有着京中最富庶人家的血脉,她并不想这孩子一出生就跟着她受苦。
她适时地想到了沈砚。
沈氏一脉,除却嫡系为官,其余大多都在从商,不似宁国公府举家仰赖天子。
沈砚身为家主继承人,自指缝中漏出来的钱都要比她爹的俸禄多。
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她得学学沈家,怎样把那些数目既定的金锭变成可持续的产业。
可从本就精明的生意人手中抢生意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但好在她或许会有长公主的把柄,届时从她手里敲诈一些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