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鹰愁涧祸福相依

鹰愁涧，坐落在五行山的侧面，是五行村取水地之一。

凌凡和唐僧坐在草地上，看着那骏马在溪边补充体力。

“你是说，刚才那地方是人的内心之中？”唐僧的脸上波澜不惊。

“对，”凌凡挠了挠头，“但是那寅将军，不知为何没变成魂灵卡。”

唐僧没再接话，而是沉思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推测道：“若魂灵，就是人幻想中的自己，那贫僧倒是有个猜想。”

“什么？”

“那朱翻当山贼应该有些日子，不然百骑司也不会找他，这就代表着身为绿林好汉的混世魔王，在他内心中根深蒂固，故而形意不散，演化成魂灵卡，那黑白无常理应也是如此。”

“先等下……”

唐僧双掌合十，没有理会凌凡，继续道：“刘伯钦被钱财蒙了双眼，当时看他模样，应是初次作恶，故而幻想出的寅将军意志薄弱，三言两语间就地消散。”

“等等，那个……”

唐僧眼中爆发出精光，感觉自己的推论越来越接近真相：“至于金蝉子，或许是贫僧追求的佛学所化，已经和我达成人魂合一的境界，彼此间融为一体，所以不显身影。”

凌凡见和尚终于说完，急忙道：“你马没了。”

唐僧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凌凡，发现对方正一脸焦急地望着溪边。

他循着凌凡的目光望去，发现那匹俊马已经倒在溪边，脖子上还勒着一条粗绳，想来是还没发出惨叫，就直接被绳子勒死了。

在旁边，有个满脸兴奋的白衣男子，在四周围捡着树枝，堆积到骏马的尸体旁。

唐僧面色保持着平静：“你刚怎么不说？”

“我发现的时候，那匹马已经倒地上了，”凌凡注视着开始生火的男子，“而且，你刚才一直在叨叨，不给我机会说。”

“怪我了。”唐僧站起身子，走向那名男子。

凌凡急忙跟上。

“阿弥陀佛，”唐僧先礼后兵，“施主，这匹马可是你带来的？”

“不是啊，这不是你们的吗？我看它健壮，就直接捉住烤来吃了，”白衣男子直接大方地承认了，还笑着邀请道，“你们也一起来吧，我做的烤肉还算不错。”

这一番话，算是把两人给整不会了，纵然是唐僧处事不惊的脸上，也不由露出呆滞的神情。

白衣男子见他们没什么动作，便俯身继续生火。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一缕火苗的出现，火势腾空而起。

男子面露喜色，立即起身要处理马肉。

唐僧在一旁小声说道：“咱俩去报官？”

“那他早就跑了。”

凌凡大步上前，揪住男子衣领：“你是谁？”

男子也不挣扎，轻描淡写道：“我叫敖烈，因为烧毁陛下御赐给我们家的夜明珠，被家里赶了出来。”

唐僧叹了口气，拍了拍凌凡的肩膀道：“算了，也是个苦命人。”

凌凡松开敖烈，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对唐僧笑道：“你才苦，小秃子还敢大放厥词，别看本少爷现在落魄，但以前潇洒过一段时间，哪像你，整天吃斋念佛，还不许碰美色，谁能比你苦啊？”

唐僧的嘴角不由一抽，淡淡道：“你若是听不明白人话，贫僧倒也略懂些拳脚。”

“就你？我……”

眼见白衣男子又要出言不逊，凌凡低声喝道：“闭嘴吧，没怪你偷马就不错了，还想干什么？”

“我又没不让你们怪我，”敖烈忽然怒道，“我爹怪我，兄弟怪我，就连以前的朋友也怪我，加上你们又如何？”

他一脚踩灭火势渐弱的火焰，一屁股坐到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刚才多说些话，心里痛快不少，”唐僧的脸色恢复平静，“贫僧虽在水陆大会上得陛下赏赐，成为名义上的高僧，却始终不得佛法，心里郁闷得很，幸好刚才发泄一番，顿觉神清气爽。”

他指着凌凡道：“我旁边这位，是六年前凌家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又是戴罪之身，住在附近五行村里，不受村民待见，更是整日沉闷。”

凌凡满脸疑惑：“你说我？”

唐僧一乐，立刻道：“你看看，连贫僧说啥都没听懂，这就是典型的腐烂香蕉型人格，外表容易腐烂，剥开一看，里边已经烂了。”

凌凡听明白了，这是说自己烂呢，他看向唐僧道：“房租涨一两银子。”

“什么？！不应该是涨一百钱吗？”

“行，满足你。”

“呵呵，贫僧谢谢你。”

凌凡得意地笑了起来：“不客气。”

“哈哈哈哈哈，”敖烈抬着头，看着身前耍宝般的两人，不禁大笑道，“你们真有意思，看起来，我们现在都挺迷茫的，不如组建个团队如何？”

唐僧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凌凡提出疑问：“你家住在哪儿？”

白衣男子答道：“不是说过了吗？我刚被家里给赶出来。”

凌凡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刚被赶出来？”

“是啊，上午我在家纵火，把陛下上御赐的夜明珠烧了。”敖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