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风明月伴镇元

一年后，监天司，大牢

袁天罡看着桌上画像：“黄阿三，虽然相貌平凡，却在嘲笑中不失本心，勤勤恳恳，还破获大小案件无数。只是后来那事……对了，那件事也与你有关吧？那我便继续洗耳恭听。”

他沉思片刻，指向黄阿三旁边的那张人像：“下一位，我不便多说，你们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的？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画像上，是一名满脸皱纹的黑发老者，虽然面容苍老，却仍容光焕发，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凌凡头痛欲裂，坚持着继续开始回忆。

一年前，皇宫，太极宫

深夜，夜空中月明星稀，有微风从窗外吹拂而入，带来一阵凉爽。

“太上皇，”一个身穿官服的络腮胡大汉跪在下方，“听说您近日茶饭不思，微臣特来看望。”

端坐在高处的老者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是卷帘啊，你是来接朕的？”

“臣惶恐，大唐有陛下，可谓国泰民安，”沙卷帘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犹豫道，“太上皇，您不妨直接安度晚年……”

“大胆！”一声怒吼宛如虎啸，震得周围的太监宫女连忙跪下，“连你也是这样，你们都想让朕退位吗？！”

“臣不敢。”沙卷帘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渊冷哼一声：“赶紧滚。”

沙卷帘沉默着退出大殿。

偌大的宫殿陷入寂静。

李渊颤巍巍地起身，慢慢走下台阶，来到窗户旁边。

“唉～”他望着夜空叹了口气，自语道，“清风，明月，足矣。”

说话间，一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随后有一阵微风拂过。

李渊闭上双目，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感到些许宁静。

没多久，他感觉有些站不稳了，就转身朝着旁边的盆栽走去，那里有一棵幼小的树苗，正在随风摆动。

随着水壶倾斜，树苗仿佛更加欢快，一摇一摆间令李渊展露笑颜。

“太上皇，太上皇～”一个小太监匆忙跑来，看见李渊眼底的怒意，不由放低声音，“百骑司统领，陆判，求见太上皇。”

李渊面无表情，心里盘算着陆判来此的目的，嘴上道：“宣他进来。”

小太监连忙走出殿门，没多久，就带着一身灰袍的陆判走到李渊身前。

“你有何事？”李渊对这个统领可没什么好感，一是因为百骑司直接听命于李世民，相当于其暗卫，二是因为这陆判，前几年残杀孩童的事迹，令李渊十分不喜。

“回禀太上皇，小人这次前来，是有大事相告……”陆判的眼神移到周围的宫女太监身上。

李渊秒会其意，立刻挥手让一众打杂人散去，目光冷厉地盯着陆判：“这次，可否说明来意？”

只见陆判不卑不亢地从兜里掏出一颗丹药，其状并非圆形，而是如同婴儿般细腻润滑，若不看大小，仿佛就是刚出生的婴孩一样。

纵使李渊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后退半步，冷声道：“你敢在朕面前，拿出这等邪物？！”

说罢，他就要呼唤殿外的人，来将陆判拖走。

后者见状，不急不忙地说道：“太上皇莫急，此物虽如同婴儿，却能让老人家身体变得健壮，多多服用还可以延年益寿，实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果真如此？”李渊有些心动，他身体本就状况不好，再加上最近几日绝食，确实很需要这种丹药。

“效果是有的，只不过，还需要一味药引，”陆判看出李渊的心急，接着道，“此药的药引，市面上可没有，乃是三人的心头血啊。”

“哦？是哪三人？”李渊明白这三人肯定与陆判有仇，但他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仇敌，值得陆判现在拿出此等神丹。

陆判附耳轻语一阵，随即将那颗丹药放到李渊的手掌心，脸上带着笑意。

“朕没法现在就答应你。”李渊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不急，”陆判不敢造次，老实地行礼后，朝着殿外退去，“只不过，这大唐万里江山，您却只坐在小小的一座太安宫内，恐怕……”

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到他身上，仿佛有龙吟声在空中回荡。

陆判一个激灵，连忙识趣地告退离去，

偌大的宫殿里，又只剩下李渊独自负手而立。

一抹月色照耀在他身上，伴随着微风吹拂面庞，这位早已年过半百的老者，沉默着留下了两行清泪。

养心殿

李世民端坐在桌案边，整洁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盛有灯油的琉璃盏，被旁边的烛光照得熠熠生辉。

“陛下，臣来迟了。”沙卷帘轻轻地推门而入。

“卷帘啊，坐吧。”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见前方那道身影仍然直挺挺地站着，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爱卿，这是何意？”

“陛下，”沙卷帘缓缓跪倒在地，“太上皇，最近茶饭不思……”

他话还未说完，李世民就已经听懂言外之意，随即猛拍桌案：“够了，难不成让朕归还皇位？！要不要我下那地府，把两位兄长接回来？”

见皇上已然动了真怒，沙卷帘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