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信天命唯信己

凌凡配合上黑白魔君，才勉强和黄风大圣战个平手，甚至隐隐有点落入下风。

“大圣，就是此等作风？！”黄风大圣咧着嘴，尖锐的利爪搭配着三股钢叉，不断地朝着对面刺去。

凌凡无意辩解，黄风大圣已经被仇恨淹没理智，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

混世无常的锁镰被风沙挡下，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胡乱挥舞铁链，抵御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沙石。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白龙马驮着唐僧，低着头跟在朱八戒身后，时不时用头拱一下前面的黑衣，催促着他快些，迎面而来的黄风尽数被八戒挡下。

“什么？！”黄风大圣眯起眼睛，将三股钢叉对准朱八戒，“是你……”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唐僧坐着说话不腰疼。

黄风大圣怪笑一声，挥动三股钢叉，朝着猪八戒杀去：“我已无救，何必回头？”

他的速度很快，转瞬间来到朱八戒面前，眼看着就要刺出钢叉，却不料凌凡比他更快。

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他的脖子，一股无力的窒息感在他全身蔓延开来。

黄风大圣汗毛炸立，手中的钢叉掉落在地，瞬间被流沙吞噬半截。

他双爪垂落腰间，微微偏过头，猩红的眼中仿佛带着点湿润，声音很是嘶哑：“为什么……？”

凌凡没有解释，他就这样掐着鼠妖的脖子，静静地站立于风沙中。

朱八戒大摇大摆地跑到凌凡身边，展开衣袍为其遮挡沙尘。

黄风大圣又问道：“天蓬，你不怕？”

还是无人回应。

许久后，黄风大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怪笑一声，嘶哑道：“我逃不掉，你们……也逃不掉。”

他的脑袋垂下，眼神灰暗无光，沙砾不断拍打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化作点点紫光消散在黄风之中。

周围景象破碎，凌凡一行人回到屋内。

屋顶上，黄阿三手心微微出汗，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居民区，纵身跑向家中。

凌凡默不作声地回到卧房，朝墙侧身躺着。

“黄阿三，苦命人。”唐僧摇了摇头，也朝自己房间走去。

“什么苦命人，本少爷也命苦……”敖烈快步跟上唐僧，“等等，那张告示咋办？”

朱八戒一脸无所谓地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倒了杯水喝，摇头晃脑地悠哉道：“真是的，想那么多作甚？”

喝完水，他便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长安城，居民楼

黄阿三健步如飞，直到看见自家房屋，才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浓密的汗水。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院落，却看到一名浑身是血的青衣女子半躺在房间门口。

“统领？”黄阿三快步上前，将凌吉抱在怀里，轻声道，“去医馆。”

他刚要起身，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拽住衣领。

“你的钱，都去哪儿了？”凌吉眼神涣散，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是徒劳无功。

黄阿三揉了揉眼角，迅速从衣袍内兜取出一串项链，上面镶嵌着一颗淡青色宝石，在太阳底下灿灿生辉。

“就这？”凌吉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薅住黄阿三的领子，怒道，“你不看看自己生得什么模样？一串项链就想让我嫁你？”

黄阿三怕扯到怀中女子的伤势，丝毫不敢挣扎，只能低声辩解道：“不，不是，这是谢礼……”

“狗屁谢礼！想追我就直说，需要去买这种东西吗？你还不如提着两个药包回来，我和母亲都能够高兴高兴！”凌吉情绪激动，连咳几声，竟咳出一摊鲜血。

“朝廷发了药费，我就想……”

“药费？！你算什么东西？天下的苦命人这么多，凭什么就给你发药费？就凭你贼眉鼠眼的长相猥琐？！”

黄阿三一声不吭，忍受着凌吉的辱骂声。

“本姑娘忍了半天，就是要骂完你之后再死。”凌吉伸手去够黄阿三的耳朵，却感觉使不上半点力气。

黄阿三连忙低下头，将耳朵伸到凌吉手中，小心翼翼地说道：“咱走吧，去医馆。”

“不行，我已经没救了，”凌吉刚才已经算是回光返照，现在她明显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衰落，“我兜里，有两贯钱，有你昨天给的，正好够这个月的药费……”

“什么意思？！”黄阿三瞪大双眼，为什么算上自己的钱，才能凑够药费。

凌吉扯出笑容，但脸上还在流下鲜血，看着有些凄惨：“黄阿三，我信你，母亲信你，胡先锋信你，可唯独，你不相信自己……”

说罢，她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扯动了一下手边的耳朵，便再无半点声息。

黄阿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瘦弱的胳膊，从自己的眼前垂落在地。

泪水如同溃堤般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随着地上的鲜血缓缓流动着。

“儿啊，”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年迈的老妇拄着树枝，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别哭。”

黄阿三哭得更厉害了：“妈，你好了？”

“没事了，”老妇眯着眼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