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六根清净除业障

观内的院子里，三人分别被五花大绑地捆在粗壮的柱子上，绳子极为结实，无论如何用力，都根本挣脱不开分毫。

“你身为道家祖师，怎能做出此等行径？”即便被五花大绑，唐僧也没有半分焦急，反而面无表情地质问道，“难不成，你只在乎地位，而不在意道法？”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镇元子竟然恬不知耻地承认了，他在三人面前徘徊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若没有这祖师的名号，谁还管我的道法功底？！”

沙僧面色复杂地看着近乎癫狂的老道，朦胧间，他眼中的镇元子和身披龙袍的李渊相互重合，两者逐渐融为一体。

“若我不登皇位，哪还有人在意我的帝王之相？！”当年登基大典的前夕，李渊端坐在养心殿中，和自己的心腹如此说道。

沙僧刚好也在此列。

“你错了。”他说出了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话。

“什么？”镇元子走到沙僧跟前，脸上微微涨红，“我错哪儿了？若不是丞相，谁在意他那治国安邦的政策？若不为武将，谁在乎他那杀伐果断的兵法？若我不当祖师，谁在乎我这玄奥的道法～？！”

他展开双臂，仰天长啸道：“你会用一个九品小官的策论吗？你会用一个小小士卒的战术吗？你会问一个道童，问他究竟什么是道吗？！”

“够了，”沙僧低着头，镇元子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已经够了，你若真有本事，就算变成平民百姓，也会有人来虚心求教。”

“我不需要！”镇元子揪住沙僧衣领，“我要的就是那个位置！懂了吗？”

他恶狠狠地盯着沙僧，像是一头随时要发疯的野兽。

“祖师，”沙僧沙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不等镇元子高兴起来，他就继续说道，“你也配？”

镇元子呆愣片刻，在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彻底陷入暴怒，他从腰间取下七星鞭，不停朝着这个狂徒的身上抽去。

一道道血痕出现在沙僧身上，可他像是没事人一般地抬起头，给了镇元子一个轻蔑的微笑。

迎接他的是更猛烈地抽打。

很快，他身上的伤口已经鲜血淋漓，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

“你到底是在执着什么？”沙僧这句话一说出口，镇元子没什么大反应，他自己倒是眼瞳一缩，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执着什么呢？”

一道成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执迷不悟，只会迎来毁灭。劳苦功高，功高震主，到头来一场空罢。何必执着，何必沉迷，万事万物，有始有终，本本分分，六根清净，方为圆满。”

沙僧的脑海中依次浮现出九道画面。

儿时被李渊看中收养。

年幼时与李渊亲如爷孙。

成年时待李渊如同生父。

征战时随李渊驰骋沙场。

闲暇时见李渊兴高采烈。

为官时对皇上推心置腹。

任职时护皇上尽心尽责。

调任时为太上皇痛哭流涕。

辞官时念太上皇往昔恩情。

随着画面闪过，沙僧的脖子上，凭空出现一串项链，粗糙的挂绳上，九个渗人的骷髅头相互碰撞，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

他的发根逐渐转变成深红色，包括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缓缓地生长，到最后有点披头散发，胡须膨胀起来，围着下巴长出茂密的一圈。

另一边，还狂奔在路上的凌凡忽然间放缓速度，看着眼前亮起的屏幕：

沙悟净（佛）

lv1

天赋：九转骷髅（气血每减少些许，所有属性就提高一层，最高叠满九层）

武器：降妖宝杖

防具：暂无

来历：沙卷帘一直为人老实，本本分分，在略施小计，拜唐僧为师后，他发觉自己太过执着，于是学会放手，自此后六根清净，故名曰沙悟净。

旁边是一张红发野人的画像，他的造型看上去是野蛮粗暴，一手扶着脖子上的骷髅项链，一手握着降妖宝杖，在浑浊的泥沙河流中怒目圆睁，半个身子淹在湍急的河流中，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凌凡嘴角上扬，不由加快速度，朝着不远处的长安城跑去。

五庄观内

镇元子啧啧称奇：“算你有点手段，可任你如何变化，又如何能反抗得了我。”

说罢，又是举鞭就打，而且专挑痛处，七星鞭每一下都砸在伤口上，沙僧虽拼命顽强忍耐，却还是忍不住一直倒吸凉气。

只是，随着鲜血滴落，他眼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直到一个骷髅头空洞的眼中，冒出两簇微弱的火焰，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九个，所有的骷髅眼中都亮起火苗的那一刻，沙僧整个人感觉充满力量。

他的伤口处被一层泥巴状的粘稠物覆盖，剧烈的疼痛瞬间无影无踪。

“你的业障太重，让我来帮你吧。”沙僧用力张开双臂，竟直接扯开绳子，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他心念一动，不远处被扔在地上的降妖宝杖有所感应，径直飞入到他的手中。

镇元子岂能坐以待毙，纵身向后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