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被季归闲搞糊涂了。现在是调情的时候吗？

显然不是。

秘境核心没找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失忆又没有完全失忆的原清玄一一这么多麻烦，她居然还有心隔着一层木板跟季归闲胡闹。

简直是鬼迷心窍。

她想训斥季归闲起来，还没开口，欲要收回的手指头就被一片温热柔软轻轻含了一下，一点湿润之意悄然泛开。楚潋抬眼，季归闲格外出挑好看的眼睛也恰好完全睁开。

两人视线交汇间有一个无言而安静的对视。季归闲眼窝深邃，瞳孔黑亮，眼睑斜长，无端深情。“潋儿。“他舔唇，又复在楚潋手腕内侧落下一个轻轻的纯稚的吻，像一只蝴蝶停留一瞬。

然后季老鬼颇有些满足，十分快乐地说：“你磨吧！我以后肯定还会咬你，磨平牙后你就不会痛了。”楚潋听着他这种没脸没皮的话，耳后热度持续增加，几乎都懊恼起来。

又不是不知道季老鬼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是中了什么邪，干什么要与他胡乱说这些话？

“起来。”

楚潋这回真的把季归闲推开了。

她抬手整理衣服，走到桌前坐下，掐起一个结界隔绝外界探视。

她清清嗓子说正事：“那个沈知节，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鬼疫，他大可以传讯其余宗门，甚至可以向九幽求援。“楚潋道：“有那么多条路摆在他面前，他一条都没有选。偏偏第一时间将风城封锁，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太狠太决绝，硬要说是为了防止鬼疫扩散，理由太牵强，她相信不了。

况且万年前与万年后的六界格局可不一样。自古以来，天霄界得天独厚占据六界中最好的资源，实力最强、最为富足，与人间界关系紧密。与天霄界相反的是无妄界，那里的人天生筋脉逆流，修行功法与天霄大为不同，被天霄界视作魔修。且因功法缘故，几乎所有无妄界修士的脾气都暴躁，嗜血好斗，德行不强。无妄界资源紧缺，凡事都要争抢。无妄界修士奉行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不甘心蜷缩在贫瘠的无妄界。他们觊觎天霄界美丽的山川和丰美的灵田。

所以在楚瀛统一九幽鬼城称帝前，九幽一直与世无争，与天霄的关系不错。反而是无妄界魔修气焰嚣张，在西边厉兵秣马，一直想往天霄界吞噬。

两边也理所当然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无妄界谋划许久，大军强盛。天霄界本该面临恶战，战火或许真的会如方才沈知节所说，持续多年，蔓延六界。结果在这万分要紧的节骨眼上，万钧仙府第一人原清玄领悟苍生大道，半步合道。

他直接降临在两界战场。

神魔战场，百万大军对峙。鸿道神尊小试牛刀，众目睽睽下一剑斩下魔主头颅。

无妄界老魔主空有渡劫期的修为，却没能在原清玄手下撑过一招，当即魂飞魄散。

此世间尚且无人合道，上个半步合道的准圣陨落是几万年前的事。原清玄不仅往无妄界脸上抽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还顺带坐实了自己六界第一的位置。他本就是世间顶级强者，从那以后万钧仙府尊他为神尊，跟着水涨船高，稳压白玉京一头。

无妄界魔主被人一剑斩杀，脊梁骨也跟着叫人抽走。嚣张气焰不再，几千年内都没有异动。直到后来楚瀛半步合道，实力比肩原清玄，统一九幽鬼城，一口气把九幽干成了天霄界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风城还在的时候，天霄与九幽关系很不错。若是怀疑是鬼修作乱，沈知节大可以去九幽请人相助。可他没有。

楚潋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沈知节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

可风城是沈家的一言堂，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最起码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沈知节若是幕后黑手，肯定没有捞到一点好处，甚至还赔上整个沈家跟随风城一同消失。

季归闲和心上人耳鬓斯磨一番后，精神状况肉眼可见的稳定许多。他一边盘算着怎么在忍住不杀小白脸的情况下让小白脸吃点苦头，一边体贴地给楚潋出主意，微笑道：“我去将沈知节抓过来，你往他脑袋上丢控魂术问清楚便是。”

区区"练虚期"修士，放言抓捕合体期大能。季老鬼语气理所当然、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