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名字。当时觉得诗风雅,你粗俗,配不上。现在觉得你甚好,若愿继续用′季归]’三字,就算从这诗里来。圣人的人间不一定有这句诗,那这名字就是你的。”
季归闲听着这话,慢慢凑近楚潋。他眼睑深,万分煽情。现在尤其,整个眼瞳黑亮,里头像藏着一把熊熊的火。两个人贴的很近,一个绞尽脑汁在安慰,一个专注的听专注的看。故而谁都没有发现季归闲眼中无声的痴迷,神情在此刻接近于神魂颠倒。
季归闲为了楚潋神魂颠倒。
楚潋尚且不觉,语速飞快道:“好,就算你是分神或是其它什么东西,也都无所谓。鬼修多的是人搞分神,我们未必不能找到方法让你摆脱他,甚至一一”她殷红舌尖擦过齿列,煞气腾腾:“杀了他。”“圣人又如何,准圣要宰的已经有一个两个,虱子多了不嫌痒。只是最后一颗舍利得快些炼,禅宗还得去,大和尚也有修魂道的。然后我们再去九幽一一”大仇压在身后,楚潋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冷郁缠绵、阴冷漂亮,像湿雪坚冰。
季归闲时常嫉恨有些人能够看到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楚潋,所以许多时候装疯卖傻也要将楚潋逗得骂出声。归根到底,他贪图她嬉笑怒骂的鲜活。
现在这捧雪因为他全然融化了,变成了一捧清澈的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恍惚中生出了几分年少时的莽撞气盛。
她愿意为他谋划,把他的事情纳入她的范围,气势汹汹对上合道圣人。
我们。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两个字会是如此的甜蜜,灌在他心口,像是融化了一海的糖。
季归闲猛地俯身,凶狠咬住楚潋唇瓣!
楚潋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气:“嘶!”
牙齿撞上唇瓣,血腥味一下子就冒出来。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吻。
爱人之间的吻缠绵悱恻,即便有些粗暴也只是情趣。可季归闲的动作浑戾、泛着凶狠,他闭眼追逐,忘我而偏执地认为这个吻就该疼、就该出点血。有一把无名的火从两人唇齿间腾起,一路灼灼烧向他的五脏六腑。可真出血了,楚潋轻轻哼出一声,他的动作又立马轻缓下来。
痛可以是对等的,他想。
于是他迫不及待将舌头送到楚潋牙下,轻轻地磨,大有催促她也咬下来的意思。
楚潋话还没说完,腰肢绷紧成薄薄的弧度往后扬。倒不是想躲,更多地是想要先分开把话说完说清楚。于是她忍着那点疼,掐着季归闲的下巴偏过头把人推开。黏连间,一根细长晶莹的银丝从两人唇瓣间断开。她面上有点红,眉头依旧没松开:“解决掉李长庚就该去九幽,没有人比鬼修更懂分神修魂的把戏。楚瀛爱看书,我爹的藏书阁他肯定还留着一”
季归闲心不在焉地点头:“嗯,嗯,好,听你的。”“一一回九幽带你看看我爹,然后一”
季归闲呼吸粗重,在楚潋抵挡的手指头上重重亲一口,随后痴迷地偏过修长脖颈,再次追上来。剩下的话语全部堙灭在两个人激.烈.交.合的唇齿间。楚潋头一次知道与人亲.嘴还能亲的这么出格。在遥远到模糊的记忆中,原清玄也只是突然有一次俯身贴了贴她的唇角。
楚潋脖颈动脉处迅速被季归闲贴上滚烫的手掌,顽固的、有力的。一排细细密密的亲吻从她眉梢落到鼻梁,继续往下,贴在嘴角不动。
“楚潋,"季归闲手掌摩挲:“睁开眼,看看我。”楚潋觉得他有些缠人,眼睫抖了抖,难捱地将眼睛睁开,撞进季老鬼乌黑的眼瞳中。
“是我认识的你,须臾谷里,见到你、缠着你的人是我。”
“我爱你。"季归闲又去牵楚潋的手指,两人手指交叠在一起,勾起那段细细的红色灵线:“与你结下生死契的是我。”
“即便有一日,因为什么缘由什么道理,他吞噬我,或者我与他融合,"季归闲将楚潋圈进怀里,张口叼住她已经热腾腾的耳垂,锋锐的犬牙馋极了似的交错着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取代他,从虚无重返世间。然后找到你,抓住你。千年、万年、无数载岁月,我都是你的。”等两人返回去找鉴明等人的时候,王存正在吆喝着整理车队。
楚潋衣裳整齐,面色如常,环顾一圈寥寥几匹灵马:“居然还剩下几匹马。”
鉴明颔首:“嗯,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长留石的光幕出现的时候,除却楚潋与季归闲,没有人看清楚尊位上男人的样子,因此只是有些好奇,却没有什么反应。
楚潋没有看到原清玄,但也没在意,低头去看鉴明手上牵着的谭凡,眉头皱起来:“他怎么也跟出来了?”风城已经在万年前覆灭,这几日他们停留的秘境只是以长留石为核心心储存的一道过往,里面的万千冤魂早就死在了万年以前。风城里头死气沉沉,可不只鬼疫惹出来的,还有从每一块砖石瓦缝里透出来的。
她仔细打量谭凡,三魂六魄都完整,就是苍白面色,虚弱许多。
“阿弥陀佛。"鉴明牵着谭凡,金色的绳子上隐约闪着符咒的光辉。他已然从谭凡嘴里将事情问了一遍,说道:“万年前,沈施主最终还是带着人找到了他。打斗中,沈施主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便引灵自爆。沈施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