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子铺路胜于荆棘
力的大手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疼疼疼!”
伊戈尔可没有其他瓦兰吉们那么强壮,痛的大叫起来。
站在他身后抓住他的正是一直在等他出来的瓦西里,“伊戈尔,你见到我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了?”
“嘿嘿,瓦西里大叔,原来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巧。”
“别装了,把东西给我。”瓦西里像拎着小鸡仔似的把伊戈尔提到了酒肆角落里没好气地看着还在自己面前装傻的少年说道,“刚才我和其他人说的话你应该也都听到了吧?这几天风头紧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塞尔吉乌斯那家伙可饶不了我。”
“什么东西啊?”伊戈尔摊了摊手,索性装傻到底。
“废话,当然是地图了,你这一个月光是在佩拉玛门光是在走私商人身上刮下来的油水便够你花销的了。人家都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你还跟我装模作样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在这儿的事情全部告诉塞尔吉乌斯。”瓦西里白了伊戈尔一眼,虽然伊戈尔和他一样身上流淌着瓦良格人的鲜血,可是却原原本本继承了他母亲那一半犹太血统。
“别别别,我拿出来就是!”
见对方拿出了杀手锏,哭丧着脸的伊戈尔只好将一直贴身存放的君士坦丁堡密道图还给了瓦西里伍长。
“我也是没办法,我真的缺钱啊。”伊戈尔埋怨地将桌子上加了一点肉桂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给自己单薄的身子好好取取暖。“从我进入瓦兰吉卫队之后我就没有看见过一块铜板的薪水,这和塞尔吉乌斯修士说的完全不一样。”
几个月前,在自己父亲曾经的战友塞尔吉乌斯修士的帮助下,伊戈尔成功可以到圣伊琳娜大教堂下属的修道院见习,而在那位不近人情的胖修士介绍下,伊戈尔又认识了眼前这位同样是自己父亲过去的同袍瓦西里伍长,随后他才得以离开都城巡防军营成为一名瓦兰吉,接替他父亲曾经的职务。伊戈尔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原来紧紧巴巴的日子,毕竟一名瓦兰吉战士每个月也有十几枚银诺米斯玛的薪水,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连皇帝的禁卫军居然也已经足足一年没有发军饷了。大失所望的他当场就想把发在自己身上的这身盔甲连同那柄罗姆法亚剑,只不过这样走的话他可能会被当场军法从事。
“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之前已经上去催了好多次,一直没有下文。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像我们这里你至少可以衣食无忧,边疆区的士兵日子可比你过的惨多了。”瓦西里将地图收好放在怀中的口袋里,无奈地说道,作为昔日的同袍他已经很照顾眼前这个战友的孩子了,可是伊戈尔显然是在家乡没有受过严格的训导,心性上明显有些偏离了,无怪乎塞尔吉乌斯会让自己来锻炼锻炼他。不过平心而论,瓦西里却依旧看好眼前的这个孩子,因为伊戈尔的身上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潜藏的“品质”。
“如今国家风雨飘摇,该忍耐还是忍耐一些,知道瓦兰吉卫队为什么两百多年一直能够得到历代罗马皇帝的信任吗?就是因为我们能够忍受凛冬的苦寒而绝不屈服。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是一名真正的瓦兰吉。”
“可是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换来的却是贵族们在温暖的豪宅里寻欢作乐,瓦西里叔叔,你觉得这公平吗?瞧瞧外面那条教会捐修的绊脚路倒还真配的上我们那位彼得大教长的手笔呢!全都是小石子想必花了他们不少钱。”年少气盛的伊戈尔忍不住反驳道,相比起在塞尔吉乌斯修士面前的拘束,他在瓦西里的面前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我理解你的心情,伊戈尔,但是每一个人应该怎么活着都应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被旁人左右。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瓦西里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完全没有将伊戈尔当外人,用一个长辈的口吻说道。
但是伊戈尔却并不理会,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说道:“我当然是在为我自己而活着,瓦西里叔叔,我的父亲用他的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在这座城市只能拼尽全力向上爬,任何的懈怠都会使得坠落入悲惨的深渊,而我绝不会掉落下去,这就是我的信仰!”
此刻伊戈尔的琥珀色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燃烧。他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海岛,父亲是一名退伍的瓦兰吉,而之所以脱去戎装,是因为在镇压保加尔人叛乱时丢了一条腿。伊戈尔小时疯狂地崇拜自己的父亲,他那时候渴望像父亲身穿重甲手持巨斧,跟随着紫衣的皇帝陛下征战四方,建功立业。尽管从小瘦弱但他认为自己一样身上流淌着瓦良格人的血统,一定可以接替父亲成为一个真正的瓦兰吉。但后来家庭的变故却令伊戈尔彻底改变的想法,家乡克里特岛的一场瘟疫带走了他的母亲,与其说是病魔却不如说是死于重病之后的营养不良。家中只有父亲当兵时候留下的积蓄,光是治病就全部花光了,当伊戈尔望着失去母亲的父亲颓废的背影时,他第一次感觉瓦兰吉并没有想的那样高大。而当他眼见克伦特岛上四十岁左右的司铎能拿到每个月十几金诺米斯玛的薪俸,数倍于他当兵的父亲的收入时,他便投拜在家附近的修道院的门下,向一群修士起神学来。不得不说,相比起他瓦良格父亲,伊戈尔更像他的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