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罪孽,我屠戮罪孽06
豹豹抬起头仔细端详了那张脸,确认和记忆库里的那种面孔完全重合上后在精神链接里发出尖锐爆鸣:
『快!快给他一箭!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盒饭哥啊啊啊!』
和炸毛的豹豹不同,祝影反应平平,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算命?”
少年点了点头。
“算什么?”祝影问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对方是个哑巴,一拍脑袋,转而将手指在小摊上的价目表上:
“忘了你不会说话,算什么?寿命?”
少年摇了摇头。
“财运?”“桃花?”“事业?”“姻缘?”
少年一阵摇头,感觉要把脑浆子都摇匀了,一直到姻缘上才停下来,捂着晕乎乎的脑袋点了点头。
祝影就停下手来,抬头瞥了少年几眼。又示意他伸出手来,仔细端详着掌纹,时不时还要再抬头看看少年的面庞。
在大太阳底下站着,少年看起来也有些吃不消,耳朵晒得红欲滴血,晕晕乎乎的也有些要站不稳了。
『这人命格这么复杂?你看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豹豹有些纳罕,在精神链接里小声询问,好奇到底是个什么奇人。
“不复杂,他命里就一个对象,白头到老。”祝影也学着它的样子,在精神链接里小声回答:
“他长的好看,小手也嫩嫩的。好摸,想多摸摸。”
…这色鬼还真是死性不改。
豹豹嘴角抽了抽,转头切断了精神链接不想多言。
似乎是被摸手摸得有些不自在,少年蹲下身子反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抬眸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祝影又恋恋不舍地摸了两把,这才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收回自己的咸猪手,清了清嗓子正经回答:
“很可惜,你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对象。”
旁边仰头喝冰红茶的老头噗地一下喷了。
『不是,哪有算命的这么说的啊!』
“我就不一样。”全然没将豹豹的吐槽听进去,祝影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有五六七八九十…一大把!超多对象!”
豹豹已经不指望祝影能赚到钱了,就这破嘴,还有这失忆以后缺了弦的大脑,不被顾客砸摊子就算好的了。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何不疑已经准备收拾东西了,免得小伙子砸摊掀了他的家当。他一把老骨头,上前护是护不住,给这小姑娘讹一笔生活费还是做得到的。
出乎意料的,少年并没有多么不满,反而眼睛一亮,弯起眼睫笑了笑。但在听到后面半句后又收敛了笑意低落下来,却还是乖乖付了钱走了。
看姻缘七十元一次,少年放下了七张红色大钞。可以买七百个烧饼,就算是买最豪华的加肉里脊饼也可以买一百四十个。
按照祝影昼伏夜出的习性,如果早上不吃饭的话,七百块足够豹豹和影子吃一个多月了。
但是原主的房子还要交水电,房租在年底也要到期了…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十年,真是苦苦挣扎。
但那又怎么样?那是一个月以后的祝影和豹豹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的祝影和豹豹只需要揣着七百元巨款快快乐乐收小摊,找桥头卖饭的老赵头付了中午的饭钱,跟隔壁的何不疑打了招呼后回去买加肉的豪华里脊饼就好了。
白天要工作,到了晚上还要工作,嘴里叼着里脊饼的祝影翻上墙头,神情有些蔫蔫的。
介于夜晚工作的特殊性,有的时候她可以阻止正在发生的罪业,但对于白天发生的罪行却无能为力。
因为白天的感知不到人类身上的罪孽,哪怕杀人犯擦肩而过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出于审判和制裁的目的,执刑者名字中有一个“刑”字,那就代表了这个身份不仅仅是射几箭结果性命这么简单。
在特定的条件下,执刑者是可以使用残酷手段施加在深罪者身上的。
比如现在。
顶着午后的阳光出门去,踏着黄昏归来的却只有三个“好朋友”,碎裂的头骨混合了黄土,他终究没能吃上那碗炸酱面。
祝影看完了死者的生前点滴,蹲在墙头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四处打量,一语不发。
『你这烟是哪里来的?』小豹子嗅了空气中的烟雾,带着点茶味,倒也不难闻。
“刚才路过两个初中小孩。”她吐出口烟雾来,抛了抛手里的打火机:
“小孩子抽烟不好,我当个活雷锋。”
『别染上这样的坏习惯。烟钱很贵的,你没钱,买不起。』
“没事,我多抽点,死的早也能省不少钱。”
『真是服了你了。』小豹子翻了个白眼,催促地拍拍她的大腿:
『天都黑了,快动身啦,你在四处打量什么嗷?』
“在找工具,顺便看看风水。”目送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也挣扎着被地平线吞没,这座城市彻底被夜色笼罩,祝影摁灭烟头塞进小腰包里,隐匿身形融入阴影之中。
沿街能听见老人扯着嗓子的呐喊,一声声呼唤着那个注定不会给出回应的名字,从夕阳西下直至夜幕拉开,能够给予回应的只有一片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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