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种田的将军她不想回京搞权谋29
无波无澜夏七月。
“最近城里......可有什么消息?”
青年坐在榻边捧着丝绸布,推出针尖来顶了顶,指腹一捻一拉,淡蓝的棉线就在绷紧的篷布上穿插了几遭。
新换的小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一一复述,今天上新了什么脂粉,前天哪家夫郎和死对头掐架,又或是哪里有办了什么诗会花宴…消息五花八门,却没一条是他想知道的。
“不是这些。我是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
“大事?好像朝中有个传闻。”小侍身为一介男子自然不关注也没资格关注朝中大事的,只是外出采买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这才有点印象:
“听说那大皇子和沈大人两情相…”
“不听关于那个女人的。”他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手中针线穿插的力度也加大了不少:“她算的什么大人物,私相授受的事情也好意思叫大事…我是说将军,最近有没有关于将军归来的传闻?”
“将、将军?”小侍先是一愣,只当是正君与将军伉俪情深,接受不了将军战死的消息,就摇摇头说了实话:
“没有,未曾听闻将军回归的消息。”
顶针的青年动作一顿,紧接着是指腹一痛,只是蹙眉轻啧间,手中绣布上就此印下一点鲜红。
“正君!”小侍惊了一跳,急忙起身去寻止血的药膏,生怕动作再晚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怎么会?这不应该。”一直到小侍拿来药膏处理伤口,青年的神情都是怔愣地,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声喃喃着一些小侍听不懂的话。
“难道是我没能如上次那般身陷泥沼...我要去寻她。”
“啊?去、去寻谁?”本就一头雾水的小侍更蒙圈了,他垂眸看看青年紧攥自己袖口的手,再抬头才发现自家向来雷厉风行而不苟言笑的主子面色一片惨白,难得有了几分男儿家的脆弱和无助。
十余载几乎没怎么迈出闺阁的儿郎,出嫁当天妻主就奉命离京,再后来就传出坠崖身亡的消息。
本来嫁给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就相当于守活寡了,结果将军直接战死了,这下子真成守寡的了。
将军世代一脉单传,将军大人也没有旁的兄弟姐妹。没有女儿撑起门楣来,空有将军名头的祝府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也难为温正君一个人支撑起这偌大的府邸了。
但主子再如何,也轮不到他一个做下人的去宽慰,就像是主子想要做什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做下人的来置喙。
于是备好车马,和父家人打了招呼,温执玉带了三两小侍和一众侍卫,拿到文书出城之后沿着通向王城以北的官道而去。
他上一世有一点模糊的印象,酒楼的说书先生动作很快,将军本人还没回来,就有关于将军本人惊险经历的各个版本四处流传了。
那人是坠崖后被流水载着一道漂流而下的,被救起的城镇叫青阳镇,只这两点消息,沿着河流一路走一路打听,总能找到的。
不需要去距离坠崖地点太远的河岸寻找,如果是自掉落地点长达千里远的地方,就算没被箭射死也该被泡成巨人观了。
偌大的国土中寻找一个小村镇,哪怕已经明确是沿着河流在坠崖点附近,还是无异于大海捞针的。
再加上赶路的行程耗时,当青年的车马寻到那片小村镇、侍从随便拉人打听起那个名字,就被热情地指引到了白云村最为华丽的宅院门前。
小侍上前叩了叩门,门后传来陌生少年的扬声问询。
“谁啊?”
这让小侍心中有了疑惑,但又以为是将军在此处府邸的门童小侍,只道明来意要寻这家主人来相见。
“你说祝影?她出去了,上山打猎,估计要近黄昏的时候才能回来了。”常平安一面说着,一面拉开了院门:
“声音耳生,你们应当是从别的镇过来的吧?看天色她也快回来了,先进来歇会儿好了…欸?”
推开院门,少年看着面前虽然沾染了些许尘灰但依旧华贵的马车,还有马车上掀起帘子露出的谪仙似的清贵公子。哪怕脑子并没有装载那么高的宅斗配置,依旧本能感受到了危机。
站在一旁的小侍更是心下茫然了,院中走出来的少年衣着华贵,腰间以金玉相配,明艳富贵又不显庸俗,显然也不会是小侍门童之流。
“你们是?”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烦请公子借一步说话了。”
......
山里的野鸡经常会在作物成熟之际集体下山来活动,祝影的庄稼也没少被霍霍,出于劳动人民对于劳动成果迫害者的憎恶,祝影这些天没少上山抓野鸡。
野鸡这种生物也笨笨的。白天倒还算灵敏,一旦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缩在巢里的木头笨鸡,就算直接当面将它抱走也不会挣扎一下。
外面的日近黄昏在山林里近乎是夜幕降临,祝影提着满满当当的草笼子,大黄狗绕着脚边不停打转转,撒欢地左闻闻右嗅嗅。
“哼哼…吃了我的米,就是我的鸡了。”祝影也心情愉悦地晃了晃手里的草笼子,抬手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