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西苑劝藩
王也要谋反?”
众世子心头一紧,莫非陛下对宗室起了猜疑之心?
慌忙跪倒表忠心:“臣等并父王对陛下忠诚之心天日可表,神鬼可鉴,绝无丝毫不忠不孝之心,绝不与忠顺、忠贞等辈同流合污,请皇上明察。”
熙丰帝微微一笑,道:“尔等的忠直之心,朕自然明白。当年太祖皇帝分封九边诸王曾言‘诸王贞烈勇武、志虑忠纯,世代镇守,九边永固矣’。
近百年来九边情势亦证明了太祖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太祖皇帝既信得过尔等,朕有什么信不过的?”
“皇上明见万里,洞若观火,臣等惭愧,皆承仰圣上洪福天威,方能使九边安定,臣等却无寸功。”众世子磕了个头才战战兢兢起身。
熙丰帝道:“经此事变,朕静夜之时反复思虑,为何当日反贼都杀到朕与皇后跟前儿数尺之地,宗室之人竟无一人勤王?直到近日方才略有所悟。”
忠信等王爷闻言也吓尿了,忙跪倒请罪。
“臣等昏聩不察,以致叛贼作乱,愧对圣上、愧对朝廷,请皇上重重责罚。”
众世子自然也属于“宗室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得跟着又跪倒请罪。
熙丰帝摆手道:“皆朕之过也,与你们无关。
朕细细想来,屠斐等贼子胆敢悍然作乱,其依仗者无非是把持了京营兵权,都中无有能与之相抗者;
忠顺等亲王、郡王敢于附逆,其所恃者无非是执掌了宗室,宗亲中无有能制之者。有此二者,则反心滋生,紫薇黯淡。众卿以为然否?”
众臣忙道:“陛下所言极是,入木三分矣。”
熙丰帝又道:“都中宗亲虽多,亦不乏忠义之士,只因久居神京,不谙兵事,弓马生疏。
且遵祖制府中只有寥寥护卫,并无亲兵扈从,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有余力勤王?即便知道叛贼作乱,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忠信忙叩首泣道:“圣上设身处地为臣下考虑,臣等越发无地自容,只恨无勇无谋不能为圣上尽忠,臣已痛定思痛,聘了枪棒弓马教习,苦练武艺,设若再有反贼,臣定与他拼个不死不休!”
听他一番慷慨陈词,众宗亲都有些尴尬,死胖子你先减肥再说罢。
段准、霍鹏等文官、勋贵都不禁莞尔。
贾琮更是忍不住一口茶喷出来,咳咳。见如意瞪了自己一眼,慌忙把桌上的茶水抹了抹,规规矩矩坐好。
忠信正激情澎湃,见状斜睨了贾琮一眼,冷笑道:“定国公似有异议?久闻国公武艺超群,勇冠三军,待本王练成武艺倒要好生请教。”
众人都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生怕笑出来君前失仪。
贾琮拱手笑道:“王爷英姿勃发,志存高远,琮甘拜下风。”
“算你识相。”忠信得意一笑。
众臣都忍不住笑起来,也只有这两个活宝敢在御前插科打诨。
熙丰帝摆手挥退忠信,续道:“诸位世子可明白了朕的意思?”
众世子都听出了几分意思,却不敢答应,硬着头皮道:“臣等愚驽,不敢妄揣圣意,请圣上训示,臣等遵谕承办。”
熙丰帝微笑道:“朕想来,若诸位九边的皇兄皇弟都在都中,凭他们的武功人望,谁敢造反?如此以正压邪,方可保国祚永昌。”
堂内众臣工、世子都心头剧震,这是撤藩的意思?
辽王世子孙焕又惊又怕,想着父皇手里数营雄兵,又安稳了些,壮着胆子试探道:“臣代父王叩谢圣上恩典,父王常说如今辽东已固,兵强马壮,凭节度使府足以抵御外侮,辽王府设不设在辽东也无关紧要。
又说辽东苦寒,这些年身子越发不如前了,只想放下担子,回京侍奉皇上。近闻忠顺、屠斐等叛乱,更是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插翅飞到都中与贼决一死战。
如今圣上降不世出洪恩,臣请召回父王,阖家长居都中,一来可以时常拜见天颜,恭聆教诲;二来能护卫皇上左右,以备不时之需。请圣上恩准。”
众臣听完这番话都暗中点头,世子焕倒是颇有几分急智,顷刻间便想出这么一篇话,滴水不漏又能刺探圣心。
其余世子忙伏地道:“臣家也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恩准。”
熙丰帝微笑道:“你们都误会朕意了。九藩乃太祖专为抵御边患而设,事关国朝安危大局,岂可轻撤。
朕的意思是想念诸位藩王久矣,且如今都中宗室人才凋零,非他们不足以底定乾坤。朕看诸王世子,皆沉稳干练,可望青出于蓝,也该历练历练。
若你们父王有意,可返京居住,朕赐府邸,至于爵位、封地由你们承袭可也。”
众世子心头一喜,原来不是削藩,只是把老爹召回京城,自己能提前掌权谁不喜欢,忙叩首谢恩。
段准等几个军机大学士相视一笑,年轻人就是好骗。
熙丰帝道:“这样罢,你们各写一封家书,把朕的意思带给诸王,着宗人府八百里加急送去,朕在宫中等着诸王齐聚,把酒言欢。”
“臣等遵旨。”
熙丰帝笑着点头,吩咐开宴,堂内氛围渐渐热烈起来,一时宾主尽欢。
筵席散后,贾琮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