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石膏能维持,我看就不必做多余的事儿了。
此病汹汹而来,绵延至冬,怕是要冷厉肃杀了,再汹汹而去,病死者可就要不知凡几了。
我等是医者,疫可治、可平,甚至于可观,但哪朝哪代的典籍之上,也没有可推之说辞吧?
我估计,此病越是寒砺之地,病状越是恶戾吧?
方剂之中用石膏,分病而用,半斤一斤,也不鲜见,普施之方用到如此之多的石膏,怕不是给港城百姓所备吧?”
史老这边戳破了窗户纸,蒲老立马就回味了,这话说完,真的就没法再往下说了。
这跟该死什么人,差不多是一个道理,这个时候推波助澜,是有利于中医入港城,可港城百姓得济了,外面的人呢?
想起李胜利在山上所说的战争之言,蒲老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对峙的一老一少,罕有的没有发表什么见解。
“史老,我接的命令是于港城治疫。
中草药的出口,也要有助推之力,此乃事关无数乡村药农的几辈人生计之大事。
此次南下,我跟我媳妇说过,这一路就不是名利兼得的好买卖。
离京之前,我选了逐利不留名,港府那边配合,我也没有办法。
如以极恶为出发点,我就按照蒲老、董师所说,推方剂入港城了。
舍石膏不用,我亦可用银翘散、桑菊饮、桑杏饮之类平疫,此类药剂难竟全功,待的流感反复几次,再流散出去,怕就是病势如山,医无可医了。
如史老所说,疫可治、可平亦可观,我只是用了观望之法。
若是用推法,明后日我便推银翘散、桑菊饮入港城,到时候的因果,就得咱们共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