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我和高淮是一伙的(四更)
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硬的人,总会被钱软化。
得了好处后,那驿丞态度立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客客气气的将魏良臣请进了驿站。
这让李永贞很是感慨,世风日下,这关外,竟然朝廷的诰封都没了用处。
良臣忍住没说,眼下这辽军还算不错的,至少给了银子能让你进来。再往后去个十年,给了银子,让你进来可以,但他们能保证你活不出去。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能够从朝廷得到更多的银子。
世上还有什么生意,能比养寇自重来的更暴利呢。
而那些摩拳擦掌要来替朝廷收拾边患的家伙们,可不就是来砸人饭碗的么。
挡人发财,无疑杀人父母。
不坑你们,坑谁?
想到辽东明军日后的表现,良臣心里也只能用娘希匹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这几天众人都是累得够呛,吃了驿站提供的饭菜后,便早早歇了。
良臣没急着睡,而是接着写信。
不是给万历写信,而是给巴巴写信。
信中,良臣很是说了一番情话加肉麻的话,但是他没有告诉客印月自己在辽东,只说过些日子就去京城看他。
想到自己对客印月说过回乡是考功名,而且客印月这人貌似还是比较功利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有那么种种不堪的事发生。于是,良臣厚着脸皮告诉客印月,他已经考上秀才。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告诉客印月,他当官了,是因为良臣准备给巴巴一个惊喜。
他很期待自己穿着一身官服出现在客巴巴小屋中,然后上演禽兽不如的画面。反正,他这官身上,绘着的也是禽兽。
写完这封给巴巴的信后,良臣又提笔给老爹写了一封信。信中当然是告诉老爹他一切都好,现在正在替朝廷效力,望老爹勿忧。信的最后,良臣对他爹说,是不是请个媒婆给大哥说门亲事,好让老魏家早点有后。
写完信后,良臣坐在桌子前,托着下巴,想去睡觉,但总觉还有什么事没做。
心里空落落的。
半响,他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空落落的了,因为,他在思念西李。
良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想西李,甚至比巴巴还要想,并且思念之时,心里好像有种隐隐的痛。
缘何而痛,良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和她,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许久,良臣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在东宫和西李发生那种荒唐的关系。毕竟,对方是朱常洛的女人,而朱常洛将来会是皇帝。
不管他魏良臣混到哪一步,他都不可能将皇帝的女人弄回自己家中。哪怕朱常洛死了,西李也是先帝的女人。
所以,他最好明智的结束这段孽缘,免得有朝一日丢掉小命。
只是,尽管这么想着,也知道和西李之间不可能,但良臣却又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他担心的是不知西李肚子现在有多大了,又什么时候生产,这年头孕妇难产死亡率可是极高的。
想了片刻,转念却自嘲一笑,因为西李要是生孩子有了意外,那史书上就不会有那么位彪悍的李选侍了,他魏良臣更加不会知道世上有这么个女人,不会和西李有一段孽缘了。
摇了摇头,将写好的两封信收起,准备明日借用军驿发回去后,良臣也懒得去洗脚洗脸,脱了衣服胡乱的爬上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外面,夜已经很深,驿站内外也是一片安静,汽灯随着风一左一右晃动。
迷迷糊糊中,良臣突然惊醒,好像陷入生死危机般。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睁开眼后,什么都看不到,房内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别人的手上。
一把长剑架在了良臣的脖子上。
剑身使得脖子上冰凉冰凉。
“你是谁?”良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还从没有这般害怕过。
“我是谁,你管不着。狗官,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若老实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说话的竟然是个女人,她的汉话说的很不流利,夹生生硬,听起来很是滑稽。
然而,魏良臣却不敢笑,也笑不出来,哪怕自己被人称为狗官。
他更加不敢动,他很害怕,害怕那个站在自己床边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剑割断他的脖子。
他不想做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龙套。
“你…你要问什么?”良臣上下牙关哆嗦着,被窝里手脚都是冰凉。
那女人道:“你为何要害高淮?”
“我?…我害高淮?”良臣一怔,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能够认为是他害的高淮呢?
“若不是你,高淮就不会叫你们的朝廷抓去。”那女人说话时,剑柄往良臣脖子上压了压。良臣能感受到她的怒意,或许,她此刻正咬牙切齿着。
“你误会了,害高公公的不是我。”良臣不想做替罪羊。
“不是你,是谁!”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一到山海关,高淮就被你们的皇帝派人捉住,你还敢说不是你向你们的皇帝进了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