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温柔乡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古拉极力挽回着,神色显得有些疯魔,“不不不!不用你,我现在就去杀了胡和鲁,那么阿爸就剩下我这一个嫡系的儿子,我就是呼延部的可汗!”
阿古拉说着,松开了巴勒特尔的左手,握着短刀,似乎真的想要去跟胡和鲁做一个了断。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阿古拉愣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胸前穿身而过的权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实的。
巴勒特尔并不愿意在阿古拉的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抽回手中的权杖,在阿古拉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这位呼延部的王子甚至能透过血肉模糊的空洞看见自己身后的草地,那绿草的颜色,跟出发前呼延部的草场别无二致。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思乡之情,他想见见自己的阿爸,想见见自己的弟弟与妹妹,还有那已经故去的阿妈……
阿古拉口吐鲜血,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
巴勒特尔在阿古拉的衣服上蹭了蹭权杖上的血迹,一脸嫌弃地说道,“剩下的人呢?”
身旁执刀的大汉回到,“萨满,火势一起,大家都忙着救火了,后来才发现胡和鲁与篾儿干的帐篷里有几件脱下来的呼延部服饰,估计是换装之后趁乱逃了。”
“商队的那几人呢?”
大汉没敢正面回答,“已经派人去追了……”
巴勒特尔目光一变,“这么说就是一个人都没留住了!”
周围的所有人都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巴勒特尔双眼充血地看着远方夜色下城子山隐约的轮廓,“哈吉亚·克巴尔!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阿芙罗拉不知道将云弈拖行了多远,才找到这样的一个山洞,她望着洞口处灌进来的寒风,一时间有些慌神。
不久前,当云弈说完那奇怪的话语之后,就一头栽进了泥地中,不省人事了。
阿芙罗拉急忙跑到他的身前,抱着云弈将他翻了过来,连忙试了试鼻息,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手段来判断云弈是生是死。
不过之前云弈也有过几次这样昏睡过去的经历,而且目前看上去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皮外伤,所以阿芙罗拉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今夜的草原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片肃杀之感,阿芙罗拉看着满地的狼尸和冰晶密林,知道要逃回呼延部恐怕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就留在这里,别说不被冻死,难保这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狼群。
没有办法,阿芙罗拉收好慈雨,试着背上云弈,她必须在这城子山中找到一处避难之所。
此时山里的雾气是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在每个人的眼前都蒙上一层薄纱。
阿芙罗拉也不知道在雾中行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洞口只有半人大小的山洞,她小心翼翼地将云弈放到地上,接着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黑色的岩石之上,再将云弈移到上面。
夜里的寒潮不断地从洞口涌进,阿芙罗拉看了一眼云弈前衣上黏稠的血迹,没有办法,她只得脱下这件满是血渍的衣衫,再绑上几块碎石堵在洞口处,这样便好了许多。
而在这个过程中,阿芙罗拉从云弈的衣服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当初南雀送给他的骨哨,另一件就是那个装着凝气丹的白瓷瓶。
当初唤谛对云弈说这个凝气丹比南陆什么天师府的神滴丸多了一味药引时,阿芙罗拉也在场。而每次云弈吃下这个凝气丹后的样子,她也是都看在眼里。
不知为何,云弈刚才斩狼的模样,阿芙罗拉认为多多少少可能还是跟这个东西有关,那么北怀国的那个名叫姬无相的老人,为什么要让云弈每到身死关头就要服下这个东西保命呢?这个凝气丹到底跟云弈的变化有什么关系呢?
还没等她细想,云弈的咳嗽声就打断了阿芙罗拉的思绪。
也许是冰冷的黑岩太过寒凉,褪去外衣的云弈此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蜷缩在地上不断地打着冷战。
阿芙罗拉看在眼中,摸了一下云弈紧皱的眉头,竟然开始有些发烫。
阿芙罗拉有些急了,环顾了一圈,阴冷黑暗的山洞中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获得温暖。
此刻这洞穴中唯一的活物,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阿芙罗拉虽说对于云弈有着别样的情感,但多半还是出于感激之情,而且自己身份卑微,又发生了之前的那件事情,让本就自闭的阿芙罗拉,对异性有着说不出的抗拒心理。
但现在不同了,如若真的再不做些什么,恐怕云弈真的就撑不过这一夜。
小时候,阿芙罗拉也听过自己的阿妈讲过,许多冬猎之人被困于极寒冻土,白天还撑得过去,但在雪虐风饕的夜晚,猎人们只得剖开马匹的肚子,脱光了衣物钻进去,用马匹的血肉来抵御严寒。
想到这里,阿芙罗拉吞咽了一下口水,双手解开了云弈身上的里衣,裸露出少年白皙的胸膛。而在他的左心口处,还有一道细细的伤疤,那是之前被刺杀时,留下的疤痕。
看见刀疤的那一刻,阿芙罗拉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自己前衣的锦带,接着又解开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