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脱困与天黑
“陈闲,你这焦炭一样的脑袋,没头发也没眉毛,看起来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还沾着泥的大土豆。”
“巴黎圣母院该雇你去给他们敲钟了。”
这家伙,嘴真是有够损的。
我四下张望着,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行人的痕迹。
远处人群围着餐车发出喧哗的噪声,那原本应当守着餐车的送餐人,只留下了一地的铁皮,还有那件黑色的破旧长袍。
人们哄抢着餐车上的食物,在那些吵闹人群中,我难以分辨出第一个伸手的家伙究竟是谁。
一个光头男人怎样都无法挤到餐车的附近,叫狂热的人群挤到外围,他忍无可忍地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
彭!
随着一声枪响,我看见那个光头男人维持着举枪的姿势,额头上是一个贯穿眉心的血洞,他成了第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短暂的寂静之后,鲜血和枪声似乎触动了人群中某个敏感的开关。
人群像是放入了肉块的滚油般开始沸腾起来,那是规则和秩序的高楼彻底坍塌的声音。
尖叫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人们四散而逃,脸上满是恐惧和惊恐。
我这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坐在雪地里,路雪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看着蒙蒙的天空,一抹厚重的云朵从北方袭来,遮住了这片天空的所有光亮。
“陈闲天黑了。”
我看着远处闪动的火光,和几声故作凶狠的叫骂声,浓烟和火焰在视线的尽头将一栋民房彻底包裹。
我苦笑。
“对,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