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往事
不准不收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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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夕阳将落,残霞似火。
程秋来正守在店里喝茶,泡的是上次白颂雨给的君山银针,明明该是清洌芳香的口感,今日不知怎地愈发苦涩,她加了几颗冰糖进去,这才勉强入口。
忽然,玻璃门被推开,背着新书包的小学生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打开了手里的奖状。
“姐姐你看!我评上三好学生啦!”
程秋来眯起眼夸赞:“噢,真棒。”
言亭收了奖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这个月月测还考了全班第二,因为考语文的时候突然闹肚子去了趟厕所,然后作文没写完,下次肯定能考第一!”
他喋喋不休说了很久,忽然发现程秋来全程敛着眼眸毫无笑意,他觉得她一定是累了,只好悻悻地将奖状塞回书包:“我先回家了。”
“你爸回来了。”程秋来忽然道。
她明显感到言亭身形一僵,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瞬间黯淡无光,一片灰暗。
“啊……噢……”
感受到言亭身上散发的恐惧,程秋来本想安慰他,偏偏心烦意乱一句话都讲不出口,最终郁闷地拢了把头发:“回去吧。”
这次言亭没跟她道别,机械地转身朝门口走去,很快消失在门外。
直到晚上程秋来都处于莫名的焦躁之中,为了让自己摆脱这种状态,她一个电话把江驿叫过来了。
一番静默且激烈的交流后,江驿奄奄一息倒在床上,身上伤痕明显,神情却是带着笑。
程秋来抽离他身体的瞬间,他发出满足地一声叹息。
余光看着程秋来有条不紊地收拾刚刚用过的东西,他收敛笑意微微皱眉:“你今天怎么不开心?遇到什么事了?”
程秋来在房间门口停下,回头冲其笑了下:“有吗?”
“嗯,以前做完你都会夸我。”江驿趴在床上歪头看她:“还会说爱我。”
程秋来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床边,俯身亲了下他的额头。
当晚江驿留宿,言亭一整晚都没等到程秋来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直到天快亮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瓜和小果就跑来找他,他们早知道董耀辉回来的事,也知道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们受爱八卦的母亲之命,想通过当事人获取尽可能多的情报。
言亭倒是没想象中那么紧张抗拒,因为通过董耀辉跟他形容的未来生活,他应该会在那边过得很好。
中午吃过饭他借口去找小瓜小果玩,又绕了一大圈跑到森也。
好巧不巧,江驿也在,看见他还眯起眼打趣:“哟,小童工又来了。”
自打上次言亭手受伤后,程秋来是不想让他们俩有太多接触的,但看言亭此刻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显是有话想对她说。
于是她冲他招了招手:“来得正好,帮我接点水。”
言亭便过去了。
在后屋伙同程秋来接了几桶醒花水后,程秋来放在外边的手机响了,她走出去接听然后跟对方简单聊了几句,让江驿出去处理了,听大致内容似乎是关于车辆的报损。
江驿不在,言亭放松许多,将打理好的花一支一支往桶里放,小声同她讲:“姐姐,我爸说下周一就要带我走了。”
程秋来皱眉:“这么快?”
“嗯,他说跟校长和班主任打声招呼就行了,然后收拾了东西就没事了。”言亭道。
见他语气从容,程秋来不免担心:“他要带你去哪,住哪,干什么,你都问清楚了吗?”
“去他工作的那条船上,他在港口还给我租了房子,平时没活干可以休息,我想学习的话,还可以去附近的学校旁听。”言亭说着说着一脸憧憬:“到时候我就有工资啦,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程秋来直起身,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目不语。
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言亭又自言自语道:“虽然他们两个老打我骂我,但其实对我还是挺好的,现在要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
听到来自头顶上方的一身叹息,言亭又嬉笑着补了一句:“当然,我最舍不得你。”
这时江驿回来了,一进门就嚷着让程秋来过去签字,程秋来拍了拍言亭的肩膀兀自走了过去,接过合同认真看了起来。
“哪有那么巧的事,明天要去进货,恰好头天晚上监控就坏了,恰好你的车带就被扎了。”江驿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她道:“用脚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不信我去堵那小子问一问。”
“又没证据,别冒失。”程秋来头也不抬在合同上签了名。
江驿双手抱臂,目光中透着一丝狠戾:“这种事还需要证据吗,明显就是他家大人指示的,你也知道,春意自打开业以来一直在找你麻烦。”
程秋来想了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别跟孩子计较。”
江驿眼睛一瞪,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言亭探出个小脑袋:“哪个孩子?”
程秋来冲他一笑:“跟你没关系。”
言亭:“是不是叫杨宇?”
江驿眉毛一挑:“你认识?”
“在市里读初中,经常来我们小学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