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登枝(大婚+洞房)
,喝。
“这第三杯酒……"谁知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又往佟喧的杯子里斟满酒。“祝我们状元郎,久旱逢甘霖。”佟暄皱眉,执着酒杯,甚是不解。
那人见这小儿懵懂,拗过背去,大笑几声,重重拍他的肩,“小子,今儿晚上你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久早旱……它逢那′甘霖'呀,哈哈哈!”
旁边的人大多也明白过来,发出冲天大笑。佟暄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这一下被说红了脸,耳朵根都发烫,心里又气又恨,却也只能陪着淡淡一笑。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眸色暗沉。可转念又一想,今日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不愿见血,且放他日后再说。敬酒轮到书院那一桌,都是平日相熟的同窗,这下更是把他闹得不得了,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方恺看不过,替他推却了不少。
“对了,不知致远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他还要假惺惺问上一句,做足了同窗和睦的功夫。佟暄被抓去牢里后,没几天又被知县无罪释放,人还在里头受了磋磨,大家都认为,这就是贺钟鸣因为嫉妒而蓄意陷害。大家对佟暄平日的人品信得过,没人再把这么荒唐的割舌头行径安在他头上,也都认定了他是冤枉的。这下,他还在婚宴上如此诚恳关心,更觉出他的坦荡来,纷纷安慰他,张致远恢复得挺好。
吴松明窝在人群中,终于端着酒杯,颤颤巍巍起身,“子言…祝你和乐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谢谢。“佟暄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这一下,算是把前尘往事翻篇了。大家什么都没有说,可都心知肚明。
佟暄神清气爽,吴松明却是如鲠在喉,只觉那酒,涩得辣嗓子。
外头热闹喧阗,高声笑语越过屋脊,隐约传来新房内。大红喜烛火光跳跃,光影明亮,照得屋内的一切清晰可辨。窗框上的双喜字、垂着流苏的红帷帐、床上铺开的鸳鸯被,融合成一派喜气。
朱小妞端来一盘饭食,见范灵乐已揭开了她的盖头,正坐在床沿边,满目新奇地打量屋子里的一切。“快过来吃点东西吧,他们外头闹得正欢呐,新郎官被他们缠住了,还不知要几时才能散了场,你别给自己饿着了。”
饭菜还热腾腾冒着气儿,范灵乐眼睛都放了光,可很快地又泄了气,摇摇头,“不成不成,我这一吃饭,口脂都给吃花了去,那得多难看呀?”
她想要佟暄看到的,是最美的新娘子。
朱小妞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脑子!”怎么就忘了口脂这茬呢?
“算了,不吃便不吃吧,饿一顿又能怎么的?我忍忍就过去了。”
“那不行啊!"朱小妞瞪大眼睛,郑重道:“你一会儿洞房,很是耗力气的,这饿着肚子可怎么成呢?”范灵乐”
“你……说的什么话……
没空去理会范灵乐的赧然,她自顾自道:“这样,你先吃,我回家给你把我的口脂拿来,到时候再补上。”范灵乐笑了,从床边跳下去,揽住她的腰,“我们小妞最好了!”
“对了,记得要海棠色的口脂,没有的话……颜色相近的也成。”
这时候了,还挺注重搭配。
烛火映出她水晶般的瞳仁,淬着星光,笑意点点,满是幸福。这样娇花般的美人对你笑,无论男女都受不住呀。朱小妞冲她咧出一排白牙,打了鸡血般冲出门,替她寻口脂去。
朱小妞提着裙摆,匆匆出了院门,却见街巷里被早被酒席堵满了,她只好踮脚侧身,突出重围,慢慢往朱家的方向挪。
路过琅岳书院那一桌时,恰巧被正在敬酒的佟暄看到,见她急呼呼的模样,登时叫住:“朱小妞!你干吗去?乐乐呢?”
哪有送嫁的把新娘子一个人丢房里,新郎还没来就自己溜了的?
朱小妞被叫住,转头,透过阑珊夜色,瞥见新郎官焦急的模样。
“哦,我去取个东西,去去就回。那个.…你别急,千万别急哈,先让新娘子吃口饱饭。”
她生怕乐乐肚子都没填饱,新郎官就迫不及待钻进了洞房。
“哈哈哈!“众学子高声大笑,更有那好事者推一下佟暄的肩膀,“就是,新郎官你急什么?新娘子都饿得没力气了,让人家吃饱饭先。”
气急败坏、又不得发作的佟暄:“[O??口????Q]!”真的是够了!自己都被开一晚上荤玩笑了,这个朱小小妞还要来“锦上添花",自己哪里是这个意思,他明明就是担心乐乐出什么事了好嘛!
然而,还不知道自己炒热了气氛的朱小妞只顾往家里跑,生怕给乐乐送晚了东西。她知道,乐乐想在新婚夜留给心上人最美好的一面,可不能给她耽误了。朱小妞揣着口脂,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房门,却见范灵乐正靠着床柱子眯眼,桌上的吃食还是一口未动。“乐……乐……
范灵乐睁开眼,瞧见跑得满脸通红的朱小妞,忙迎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口脂。
“这颜色好哇,和我这妆容正相配。”
她喜笑颜开,口脂终于拿到了手,这才敢抄起筷子,和朱小妞一起用起了晚膳。
范灵乐不敢多吃,只鸟食了几口,垫垫肚子,便立刻放下竹筷,擦净嘴角,坐到镜子前去补妆。朱小妞还在埋头大快朵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