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登枝(大婚+洞房)
酒的缘故,他冷白的脸皮上晕着薄薄一层红,眼尾也压出抹绯色,像是挑出的胭脂。凤眼含一环粼粼水光,望向人时不再如往日清冷,竟是些许迷蒙,配上那身簇新的喜服,竟叫人瞧出几分艳色。
范灵乐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诗句来形容眼前的人儿,她唯有在心中大叫好看,以及默默咽了咽口水。“你……今日有点怪吼。”
“嗯?"佟暄蹙眉,看向她的眸子越发水润。“怪……怪好看的,哈哈……哈…她干笑几声,见佟暄只是盯着自己,笑声也支不住了。
“不好笑吗?"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范灵乐总是这样,一到无所适从的尴尬境地,就会想要插科打诨,说一些笑话缓解气氛。
但是……好像……更尴尬了??
她一低头,遒蛴般的纤长脖颈落入他眼里,眼眸幽深,呼吸越发炽热。
“乐乐……
佟暄牵她的手,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掌心如同烙铁,烫得她几欲跳起。
她臀往右一挪,和他拉开点距离。
洞房之夜该干些什么,她当然知道。婚前,范屠户特聘芳姨为“专职讲解师”,给她用画册、用木偶细说明洞房花烛夜该发生的一切,范灵乐听得云里雾里,看着那些扭曲的高难度姿势,不解道:“这事…有什么好的呀?洞房是非做不可吗?”
她看来只觉费劲而麻烦。
芳姨和蔼地笑了,“乐乐,你经过后,就知道这事的好了。夫妻敦伦,人所应当。”
可她现在的感觉很奇怪,佟暄身上仿佛有特殊的吸力,勾得她总想忍不住去贴近他、触碰他,但一想到芳姨给自己说的洞房之事,那些奇怪的动作总叫她害怕。想碰,又不敢碰,她心里麻麻的,慌慌的。感受到佟暄想要倾过来的趋势,她慌忙挪到床侧,抱着床柱子,“那个……我是这么觉得哈…你看我们今日才完婚,不如还是…循序渐进地好。”
佟暄挑眉,侧身撑住床沿,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你说。”
“就是……我们可以这样,第一个月先牵牵手,第二个月再抱抱,第三个月就……亲亲……她脸又红上几分,“到第四个月,我们也都适应彼此了,就可以……就…就…“圆房。"他很是自然地接道。
“……"脸爆红,她头埋进柱子里,恨不能钻进去。真是的,他说话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害臊呢!“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如何?“她坚持咬牙开口。“挺好的。"他淡淡回。
“啊?"范灵乐僵硬地转过头,手执着地攀着床柱子,“你觉得……可以是吗?”
她脸红得像只小虾子,眼睛水汪汪,嘴唇润嘟嘟,紧张的时候一抿嘴,唇峰上的那粒唇珠轻轻一颤,像是从人的心尖上滚过。
“嗯。“他眸色越发暗了,喉结滚了滚。“循序渐进是对的。”
范灵乐轻松一笑,小虎牙露出尖尖一角。
看吧,她就知道,她的佟暄是最好最好的!“只是我觉得,顺序……可以调换一下。”笑容一僵,脸色一愣。
“倒过来,比较合理。”
人还傻着,就被他长臂一捞,扣在了怀里,交叠的身体顺势倒在床上。
“砰”声,绵软的鸳鸯绣被弹起又落下,包裹着范灵乐僵硬地脊背。她像一根木头桩子似的,笔直地挺着,还未及开口争辩,酒气混着他的墨香气落下。他张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轻轻一啃,掠过那处细浅的齿痕,留下一片濡湿。
范灵乐浑身打个觳鲸,霎时瘫软下来,彻底软在他胸囗。
他埋头在她脖颈间,炽热的气息燎着她的颈窝,手停留在她的衣带处。
不管不顾范灵乐难耐的微弱声,他一手固定她的肩膀,一手去解她的腰带。
小坏蛋,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吗?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勾引自己一晚上了,现在却又来正儿八经地说什么要循序渐进,还是以月为单位!真当他李煊是吃素的吗?他力道蛮横,叫范灵乐挣扎不脱。
秀眉微蹙,鬓发开始渗出汗液。不仅是叫芳姨展现的那些古怪姿势吓怕了,还有她跟自己描述的第一次的感受,说是会很痛,比刀割还要痛。虽然她小时候习过武,但她还是很怕痛的呀,呜呜鸣呜……
“佟……她从齿缝里挤出他的名字。
外衣已被他灵活地解开,正专注对付里衣。手去推他肩膀,平常力大如牛的她竞被他三两下卸了力,本意是去推拒,却只能软绵绵地搭在他宽阔的肩背。“佟暄……我害怕…”她抖着嗓子,细弱出声。手瞬间停住,他从她香腻的脖颈间抬起头。姑娘紧闭着眼,睫毛都在颤,光圈在眼周打下阴影,似荡漾的波纹。
她似乎真是害怕得不得了。
他抬手,将她发间的珠钗一支支拆下,指腹轻轻去抚她微乱的鬓发,一下下摩挲,带着安抚。
“没事的,不紧张,我们慢慢来。”
“你有不舒服就告诉我,好不好?”
范灵乐点头,眉头稍微舒缓了点。那压迫感瞬间弱下去,她呼吸都顺畅了。
佟暄俯身,唇畔落在她额头,身下的人儿轻颤,唇又紧跟着,温柔覆在她紧闭的眼上。
心咚咚跳,身体却是不如之前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