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
:“长公主呢?要去哪?‘
前段时间刚给她赐下长公主府,她倒好,三天两头往宫里跑。说起此事,幼安表情严肃起来:“自皇兄登基以来,藩王多有异动,昨日我那儿得到点消息,说是平南王....
“长公主。”孙蔓怡打断她。
“朝政相关,本宫劝诫长公主一句,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她红唇微扬,笑着问她:“你说是不是?’
幼安银牙咬碎,指甲猛然掐进手掌中。
莫要多管闲事?
如今她孙家再出一个皇后,宫中还有一个姓孙的太皇太后坐镇,俨然已经是只手遮天!
如今反倒劝她莫要多管闲事!
她胸膛用力起伏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容:“皇后娘娘说得是。"幼安在孙蔓怡前碰壁的同时,勤政殿。
顾行霖身着蟒袍,斜斜倚靠在龙椅上,指尖轻扣椅子。桌案上放着一封被展开的折子。
“你说朕登基之前,卫濯曾与平南王暗中接触?”跪在地上的臣子颔首:”微臣不敢污蔑卫候。”
顾行霖眯了眯眼,声音有些阴冷:“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眼神阴郁盯着桌案上的折子,忽然起身,抽出放在搁架上的长剑。剑光森寒,倒映在他泛着黑青的眼底。
事实告诉他,看不惯的东西,拔剑斩了便是
无论是他那病入膏盲却依然占着皇位不肯退的父皇,还是眼前这些别有二心的臣子。
他猛然扬剑,将条案砍做两半。
还有一个谢家。
百年世家又如何?出了一个叛国贼,假以时日,他定会为大齐加以讨伐!卫府。
昔日卫母最喜侍弄花草,哪怕冬日来临,也有各种奇花异草凌霜傲雪,生机勃勃。
如今下人疏于打理,偌大的府邸看上去便有几分萧瑟。卫濯坐在书房里,翻看着一卷书。
正看到"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窗棂忽然被小石子击中。他眸光微深,起身出屋。
来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定会以大灌来镇他回过身来,低声说:“平南王近日便会有动作,届时齐帝“我要如何配合?‘
那人眼中光芒闪烁:“公子要你将华京的布防图交给我。卫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谢尘安的意图,“苍狼军会趁乱攻打华京?”蒙面人点头:“不错。‘
卫濯只觉奇怪。
和谢尘安接触那么久,他对他的心思多多少少也猜测到一些。若是武夺,大燕倾举国之力,大齐定然无法抵挡。但谢尘安似乎一直在顾虑
如今让他顾虑之事似乎消失了。
因此他以平南王为诱饵调虎离山,再命苍狼军趁机攻打华京,似乎是想以最快速度压制大齐,结束战事。
真的只是因为他如今大权在握,摄政为王吗?
卫濯发现他越发看不懂谢尘安。
个世家出身的大齐人,能在大燕立足本就为人诟病。如今哪怕他将战事影响降到最低,帮着大燕攻打大齐.....也会背负骂名。思索了许多,卫濯面上却没有泄露半分,只说:“三日后,找我来取布防图。
蒙面人负手,正要告退,卫濯忽然开口问:“可有长宁公主的消息?'大燕宫变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插翅飞到永安。理智告诉他,大燕有谢尘安坐镇,她定能安然无恙。可他还是担心,担心她受惊,更担心她受伤。
蒙面人回头道:“长宁公主如今已回到凌云宫,一切安好。”卫濯的心再度悬起。
辞宁毕竟是燕安帝的和亲公主,如今无名无分,继续留在皇宫中,想必处境尴尬。
他朝着蒙面人抱拳:“能否劳烦大人帮我向谢先生托一句话?"“卫公子请说。‘
卫濯表情微动:“燕安帝已逝,皇宫不该继续囚禁住长宁公主。”蒙面人看他一眼,“我会把话带到的。”
”多谢。’
卫濯目送他离开,望进黑沉一片的夜色中。
北地应该已经很冷了。
辞宁..希望你一切安好。
**
入冬之后,雪一场接着一场。
大燕,永安。
别苑的小僮刚将地上积雪铲干净,便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马车泊稳,一个身穿大氅的青年下了马车
小僮忙迎了过来:“谢大人。
雪色清寒,他的眉眼竟比雪色还冷上几分,他开口问:“你们公子醒了吗?”
小僮面露难色,“醒是醒了,但..
“但公子近几日醒来之后也是昏昏沉沉。’
谢尘安眉头微蹙:“顾老呢?
“顾老外出寻药去了,说是晚些回来。”
“带我去见你们公子。’
屋内药味更重了,桌椅房梁似乎都被这股苦涩至极的药味渗透。素色的帐幔安静地垂在床榻四周,凝固滞
涩,透着某种不详。
谢尘安伸手拨开帐幔,一张蜡黄枯槁的脸露了出来。他脸上的皮肉干瘪地皱起,眼窝深陷,眼周泛着黑青。谢尘安凝视他半晌,眼角渐渐红了。
萧翊察觉到有人来了,他缓缓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时候,唇角露出微笑:”兄长,你来了。
谢尘安扶着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