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崇训回了一句:“我没有你胆子大,且又理直气壮。”裹儿的手抬起搭在崇训的肩膀上,崇训的身体一颤。她说:“我是女人,也是公主。"是女人会有自己的欲望,公主的尊贵很容易将这些化为现实。
“早在成亲之前,我有这样的准备,但成亲之后,我以为我会和太平公主的驸马不一样。"崇训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伤感。裹儿只得道:“天意弄人。”
这时雨渐渐停了,侍女急匆匆抱着伞具衣物找到裹儿。“公主,快走,把衣服换了,省得着凉。”
裹儿这才觉浑身冰凉,对崇训说:“一起去换了衣裳吧。“崇训沉默地跟在后面,进了一处空屋。侍女先服侍两人把湿衣服换了,又叫人提来热水,端上姜汤。
两人稍微洗了,换上清爽的衣服,擦干头发,便出来,正好迎头碰上,尴尬无语。
崇训语气生硬说:“我回渡月山庄了。"当初是他要离开,现在平静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悲凉中透着荒谬。
他又觉得无趣极了,人家是最受宠爱的公主,论受宠连太平公主都比不上她。太平公主府中男宠如云,叔父何曾说过一二,只不过是一具槁木罢了如今他不也是打定主意要当具槁木,怎么就动了气?因而越发觉得无趣,便冲裹儿点头,转身要回渡月山庄。
“别走。"裹儿叫住他。
崇训转身看着裹儿,裹儿张了张嘴,最后道:“我送送你。"说着,便与崇训并肩而行。
出了院子,只见残枝绿叶红花落了一地,石子路被冲刷得晶莹剔透,青苔绿树愈发显得翠艳逼人,蔷薇花瓣上雨珠颤颤巍魏,一股雨后的清香扑鼻而来。裹儿伸手折了一朵鹅黄色的蔷薇花,越看越爱不释手,便对崇训说:“这个送给你。”
崇训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裹儿,眉眼颤颤,俄而将头一扭,说:“公主有了更可心的赏花人,何必来作弄我这个旧人?”裹儿拉过崇训的手,将花硬塞给他,笑说:“咱们还是亲人吧。”崇训一顿,接了花,虚虚地握着,花儿娇嫩,让他不敢多用一分一毫的力气。
“延秀风流花心,多情轻佻,胸无点墨,不是好人。“崇训说了一句。裹儿听了,微微一顿,应了一声。
崇训又叹了一句,感慨说:“公主也为他的容貌所惑,罢了罢了,日子长了,公主就能看清这个人了。”
裹儿听了,乖巧地点头,说:“难为你还这么想着我。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崇训闻言,笑了一声,随后神情黯然,又道:“什么时候接植儿回来,还有荣娘?”
裹儿说:“下一个休沐日,旁的孩子都住在宫中,他独外出不好。到时我带着荣娘兄妹一起回来。”
裹儿说着将人送到渡月山庄,才回了住处。她进了院子,立刻叫人传饭,把沾泥的鞋子脱在廊下,进了屋,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干,忽见榻上的帷帐掀开,吃惊地看去,却是武延秀。“你怎么还在这儿?“裹儿脱口而出。
武延秀起身,身上披着裹儿的暗红薄纱大袖,里面是雪白的中衣,赤着脚走下来,坐到榻上,抬头,阴阳怪气道:“我若是走了,岂不是看不到你雨中送伞又雨后送花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