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桑景云用东兴的笔名写文章,制止了这件事!谭大盛见儿子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很是好笑。他又去翻别的报纸,然后就看到《上海日报》上,头版头条是东兴的文章。谭大盛并不知道东兴也是桑景云,但他对这个笔名有印象。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对姜老二的底细知道得非常清楚,前几日,他还大骂那些种鸦片的。
谭大盛当时很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种大烟。也不知道东兴今天又要骂谁!
谭大盛看下去,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谭峥泓道:“儿子,报纸上有人骂你的云景先生!”
谭峥泓立刻凑过来:“谁?谁骂云景先生?”谭大盛指着东兴的文章给谭峥泓看。
东兴这文章,虽然没有明确提到云景,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写的是云景。
他让那些女人不要看了几篇文章,就去喜欢一个文人……潜在意思,不就是云景人品不行,不是良配?
这人,明显是在针对云景。
谭峥泓看到这篇文章,却不这样想:“这文章哪里骂云景先生了?它只是劝那些女子理智。”
这可是桑小姐写的,怎么会骂云景?
谭大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
他儿子的文化水平这么差的?连这个都理解不了?这文章在这时候发出来,它的意思,不就是云景表里不一,让人不要去喜欢云景吗?
谭峥泓并未领会自己父亲的意思。
他对自己的父亲开口:“爹,我赶着去桑家,再见!”谭大盛目送谭峥泓离开,又把东兴的文章看了一遍。看得出来,云景突然崛起,有些招人恨。
谭峥泓今天带了一些晒干的虾去桑家。
这虾是加盐煮熟后再晒干的,可以直接当零食吃,也能拿来做菜。桑景云当场吃了一个,然后才去喝粥。
喝完粥,桑景云就对谭峥泓道:“我们出去买报纸。”谭峥泓答应下来。
也是巧了,他们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之前谭峥泓教导过的那个报童。这报童洗干净衣服和手脸,还学会了叫卖,就是他说的东西不太对劲:“诸多女子向云景示爱,东兴怒斥此行为!快来买《上海日报》!”“东兴怒骂云景为哪般?快来买报纸!”
桑景云听得一头雾水,把那个报童叫过来询问,然后就听那个报童顶着一张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开口:“花魁爱慕云景先生,惹来东兴嫉妒,他就在报纸上训斥了云景!”
桑景云问:“谁告诉你的?”
小报童开口:“都这么说!我还听说,《上海日报》跟《新小说报》有旧仇,之前《上海日报》的主编,就骂过《新小说报》。”这个小报童一改之前的腼腆,跟桑景云说了一些八卦。这些八卦听着很有意思,但桑景云确定,自己不会嫉妒自己。只是……她买了一份《上海日报》看,又结合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用东兴这个笔名写的文章,好像是在针对云景?这一点,她还真没想到!
桑景云有些无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她是想要将云景和东兴这两个笔名彻底分开的。既如此,别人误会东兴针对云景,也是好事儿。她接下来,甚至可以用东兴的笔名,指名道姓地写几篇文章指责云景!这样不仅能把两个笔名彻底区分开,还可以用东兴这个笔名拉仇恨!想到这里,桑景云立刻就琢磨好要写什么了。她用云景这个笔名写小说时,很多事情,都写得比较含蓄。她干脆就用东兴这个笔名骂云景,说云景胆小,说云景这不敢写那不敢写,想要写毒品的危害,都只敢用国外做背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天回家后,桑景云就开始写文章,写完,她拿给谭峥泓看。谭峥泓对有人误会东兴针对云景这件事很不满。东兴哪里针对云景了?东兴就是云景!
结果,正在他想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桑景云递给他一篇指责云景的文章。谭峥泓满头雾水,桑景云这是想干啥?!
桑景云见他疑惑,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又道:“我之前用东兴的笔名写鸦片的危害的时候,畅想了一下未来,这一段,我打算写在《一个士兵》这本小说里。到时就让尤斯塔斯带着一些士兵游行,要求彻底禁毒!在云景这么写了之后,我可以用东兴的笔名,指责云景剽窃他的创意……这时候的文人,相互指责的很多。
东兴和云景关系不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她这么做了之后,就算将来她将自己是云景的事情公开,别人也不可能想到东兴是她!
桑景云越想,越觉得这样很好。
云景和东兴吵起来,还能引来他人关注,让她的观点,被更多的人看到!谭峥泓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觉得桑景云很可爱。桑小姐兴奋地说着什么的样子特别好看,国文学得一般的他说不出什么形容词,就只知道,自己这会儿都没办法专心听桑景云说话。桑景云心情很好,《新小说报》编辑部,黄培成却很生气:“高汉林这家伙绝对是嫉妒!他嫉妒我,于是故意在报纸上刊登东兴的文章!东兴也是嫉妒云景,才会写这样的东西!”
之前东兴写骂姜老二的文章,高汉林将之刊登出来的时候,他很敬佩,还想着要跟高汉林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