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画【重修】
温知乐托腮,视线虚幻的落在窗外的枝丫上,春意料峭的枝头立着一颗花苞。耳机里传来影片的声音,终于播放到了重点部分,她才收回视线。
稍稍趴下去,高度足以平视手机屏幕。
影片是典型的日式影片,类型适合女性观看,并没有特别多的粗俗场面,充斥着让人脸热的气息,女主角咬着唇。拥挤的沙发,昏暗的颜色,没有背景音乐,女主角哼出节奏奏成了一篇完美乐章。
温知乐将视频切成大屏,单手托腮,因为手掌的推叠,面颊多了几分肉感。
直到门外有人喊她的名字:“知知。”
她慢吞吞关了手机回应:“唔?”
“饭好了,仔细迟到。”
温知乐应了一声,将画板上的画纸取下来一叠放进书包里,速写的笔也备的很多。
度星辰的画丢了,这意味着她要重新画一张。
早餐很丰盛,李幸娟厨艺一直都很不错。
核桃流沙包叠满了一盘,中间摆着的是白灼青菜、肉末外婆菜还有一道炸的金黄的鲜奶棒,旁边放着一小碗番茄酱。
粥是椰奶粥,莹白的米粒煮烂了与椰奶融为一体,温知乐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还能瞧见粥碗上方隐隐飘出的白烟,这是食物的味道和颜色。
这是生活的气息,朴实,又温暖。
粥有些烫,温知乐吐了舌头,舌尖是粉色的。
流沙包入口甜腻,但她很喜欢这个味道,极度的甜才能刺激味蕾和口腔。
“你们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李幸娟说着,似乎在观察温知乐的神色,语气也骤然和缓了一些,“说你成绩不太好,下滑的厉害。”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请个辅导老师。”提到辅导老师这四个字,她的语气愈发低微,极尽商量之姿。
“不用了。”温知乐腮鼓鼓的,有些像还没长大的孩子,“我不喜欢课后辅导。”那会占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那……”李幸娟有几分迟疑。
“我会努力的,奶奶。”温知乐语气加重,仍旧是慢吞吞的在啃包子,像极了一只不遗余力屯松子的小松鼠。
“好吧。”李幸娟见此,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罢,温知乐听到颗粒晃动的声音,循声看去。
李幸娟倒出两颗药丸递到她面前,“感觉好点了吗?”她问。
“唔?”温知乐疑惑以对,眨了两下眼睛,才噢了一声,“还好。”药合着温热的粥入了肚子,她提起书包,“我走了,奶奶。”
“路上小心。”李幸娟的叮嘱,总让人听不厌的。
春日的晨光总是温暖中透着几分凛冽,刺骨的温柔叫人有些惆怅。
公交车按点抵达车站,温知乐投了币踩着台阶上去,车位置很空旷,一眼过去居然只有稀稀疏疏的三两个人,她在靠窗边坐下了。
晨光透过宽大的梧桐树间隙,流水一般洒在柏油马路上。
公交站牌处站着好几个人,混在早晨抢超市便宜鸡蛋的老人与上班族之间的少年格外的显目。
白色的耳机线隐匿在他的衬衣领口处,他微微垂着头打字。
公交车到站停车发出气音,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慢慢悠悠等了足足二十多秒钟,才在司机大叔犹疑的目光之下迈步上去。
公交车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钻进来一直胖脚,“哎哎哎——师傅等一下。”
度星辰略微扯唇,往后瞥视一眼,“但凡你能上来,都是你爹我今天做人了。”单手扯掉一只耳机,往后面可以指点江山的位置走去。
“谢谢爹,谢谢爹。”小胖子讨好的嘿嘿笑,刷了一下公交卡紧跟上。
小胖子一把跳起来长臂压在白色身影的的肩膀上,将人肩膀压弯才罢休,“度星辰,今天很准时啊!”动作间,他乐呵呵的笑。
度星辰直起腰杆嘘睨他一眼,端的是气定神闲,“我哪天不准时。”
俩人找到最后一排坐下。
“那不一样,今天是你值日啊。”以前哪回不都是值日能多晚来多晚来么,小胖子李泽唉叹一声,张开手臂跟大爷似的,“优等生都是有特权的,你迟到两分钟,都有人替你打扫完卫生了,还用你自己去啊?”
尤其是班里总有几个小女生,殷勤的很。
“啧啧。”李泽啧啧出声,酸了吧唧的道:“咱这脸,别说迷死咱学校的女的,我看马路对面那几个,也没比你好看到那里去。”
“他们是正经练习生。”度星辰言简意赅,“今天早上有班会。”
“哦!”李泽顿悟,“还得是那老巫婆才能压得住你。”
“哎,那老巫婆和你妈真的是老同学吗?那为什么平时不照顾照顾你?”李泽难得起了八卦的心,眼神鸡贼的凑仔度星辰跟前儿。
“我怎么——”度星辰随意移开视线就一眼望见了车窗旁边坐着的女生,声音一个戛然而止,愣是过了两秒才生硬的接上,“我怎么知道。”
晨光之下,对方安静的坐着,甚至跟他对视了。
她好像真的很普通,却又不那么普通,那双眼睛乍一看与寻常女生没有分别,可细看两秒,却似乎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