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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到若是没有诺儿,不光魏芸死了,魏苍死了,她们全家都会因为自己夫君遭了难,她又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娘家。
她内心纠结,犹豫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这两年我给魏芸准备了一些添妆,待会儿还是叫人送过去给她吧。”如此,也算两清了。
见妻子神清落寞,十四皇子将她拥入怀里抱了抱,“好,都依你。”
十四皇子妃整理心心情,想起来问:“你抓了那个叫崔平贵的人,他是怎么回事?”
十四皇子:“崔平贵本就是老十三手底下的人,只是前阵子犯了过错,被老十三撵了出去,后来老十三背地里谋划害你这事,需要一人假扮纨绔去醉香楼,以命做局。”“张虎一时没找到既可靠又愿意拿命完成任务之人,就想替他表弟谋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便私下里让崔平贵领了这差事。”
“张虎原是想着事成之后,趁着他主子心情好,再将此事坦白,想来老十三也不会同他们太过计较。”“没想到事情起了变故,张虎怕老十三将事情败落怪罪到他们兄弟头上,便去找了崔平贵,给了他一些银两,想让他远遁。”
说到这里,十四皇子冷笑:“老十三今晨在我面前装傻,无非是以为我没有抓住他把柄罢了,殊不知那崔平贵此刻已经被我擒了来,待得日后时机合适,我定要和他好生掰扯一番。”
想到今早之事,十四皇子妃怕丈夫再冲动行事,温声劝道:“知道背后是谁做的就好,算账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慢慢来。”
十四皇子揽住妻子肩头:“我知道,等你把孩儿生下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说罢,又一脸愧疚道:“薇儿,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早知道,当年我就不娶你了,让你嫁个寻常郎君就没了这些祸事。”
他万万没想到此番灾祸竟是因他自身而起,眼下知道了,再一想那什么原剧情里妻儿和岳丈一家的惨烈,他真想拿刀砍自己几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十四皇子妃嗔她一眼:“夫妻本为一体,既然我享受了嫁给你这个皇子带来的权势和地位,那也要承担因你身份而来的危险。”
十四皇子还是内疚:“不光是你,还有岳父岳母,你们一家,也全都因为我……
十四皇子妃捂住他的嘴:“夫君,当初我父母决定让我嫁给你时,便清楚知道,我们魏家自此便和你绑在了一条船上,我们是一家人,好坏都该在一起,无人会怪你。”十四皇子将妻子再次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沉默一会儿,说:“薇儿,我想去跟父皇领个差事。”十四皇子妃一愣,随即笑了:“好,你愿意就好。”公主府。
沈知诺刚喊出系统来,一身红衣的华月郡主就如一阵风般刮了进来,一把从澜真公主怀里把小胖团子抢过去,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诺儿,姐姐要想死你了。”澜真公主看着风风火火,从不知稳重二字怎么写的女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稳当些,莫把诺儿摔了。”华月郡主权当没听见母亲的唠叨,捏捏小姑娘的手,又揉揉小姑娘的脸,夹起嗓子问:“诺儿你是不是又吃多了肉肉呀,怎么好像又长圆了些。”
听着那刻意细声细气的语调,一旁的沈为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着胳膊一脸嫌弃:“华月你能不能别装文静,好好说话行吗,听得我直哆嗦。”
华月郡主今年十岁,比表妹文安郡主大了一岁,可她的性子却和文安郡主截然相反,最大爱好就是舞刀弄枪,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游走江湖,仗剑天涯。她喜欢太子舅舅家的表兄弟表姐妹,唯独和沈为清这个二愣子看不对眼,两个人一见面就掐,可谓从小打到大。这次也不例外,此刻听了沈为清欠意十足的话,华月郡主登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句:“沈为清,你又找打。”说罢,把沈知诺往榻上一放,撸了撸袖子,冲过去就打,沈为清自然不会老实等着挨揍,拔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打到院子里去了,一人抄起一根棍子就比划上了。
沈知诺看着被两人先后撞翻的花盆和花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奶声奶气:“我二哥和我华月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往那一坐圆墩墩的一个小奶团子,却非要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来,逗得澜真公主哈哈直乐:“不用理会他们两个泼皮,姑母去给你们拾掇屋子,诺儿和慧儿先玩。”文安郡主说好,上前抱起妹妹往外走:“诺儿,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免得二哥不知轻重,把华月姐姐惹哭了。”沈知诺点着小脑袋说好,到了院中,就见两人提着棍子挥来舞去,打得正欢。
见两个妹妹出来,沈为清跳出一丈外,一抬手:“停。”
华月郡主最近正在练习棍法,打得正起劲儿,怎肯停,挥着棍子又去打。
沈为清一把抓住棍子,将小姑娘往自己面前扯了扯,神秘兮兮低声说:“姑母没跟你说吗?”
华月郡主一时没反应过来,用力往回抢着棍子,不耐烦道:“挤眉弄眼的,说什么?”
沈为清往小妹妹那边抬了抬下巴:“就是阿桶那件事。”
华月郡主眼睛一亮,也不抢了,用手罩着嘴小小声说:“我娘同我说了,我给忘了,怎么,今儿诺儿把那玩意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