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在聚众唠嗑。其中最为活跃的人是蒋六顺的邻居杨阿姨，她本来住在18楼，这会下楼来以互助会的名义帮助死了儿子的崔爷爷重新融入社会。崔爷爷站在她旁边，逮着个年轻人就上去叫儿子的名字：

“小城啊，你今天起挺早？小城，你怎么不和爸爸说话呢？小城……

杨阿姨一边紧紧拉着他、不让他去骚扰别人，一边眉飞色舞地和其他准备下楼买菜的同龄人聊天：“我现在的状态可比过去精神多啦，还能陪我女儿看电影，我女儿都说我整个人变年轻了…”

蛋趁机滚到这群人身边，躲在崔爷爷的布鞋后面，崔爷爷对此无知无觉：“小城！”

他伸手在衣服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块没电的电池，往虚空中递过去：“这是爹从宴会上拿回来的好吃的，你尝尝。”

杨阿姨一把抢过电池，塞回到他的口袋里，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看，经过我们互助会的话疗，他以前畏惧智科类传承的毛病都快被治好了。”

有人忧心忡忡地说：“但我觉得他的老年痴呆变得更严重了…”

“哎呀这毛病不好治，没办法。“杨阿姨摆了摆手，“升降梯来了，我们先上去再说。”

一群人涌进电梯，蛋跟了上去。

它一路下降到10楼，趁10楼的居民上梯的功夫，沿着升降梯的边缘滚了出去。

先定个小目标：半山腰的小门。

再定个长远的目标：桑黛柯同志所在的征县。蛋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外面的世界，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