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撒不出,左右张望了一下,试图在院里寻找一些趁手的木棍。
“京茹,别说了.
厂长棒梗棒梗那边,咱们厂真的不能帮忙出一些医药费么.棒梗棒梗那也是我亲生儿子啊.”
秦淮茹拽了拽秦京茹的手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寒冬腊月的,宁可强撑着坐在地上卖惨,也不肯站起身来说话。
见着话题再度回到机械厂这边,李茂也不生气,也不逃避,平静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又扫了一眼表面没有什么,可心中的暗喜已经攀上眉梢的贾张氏。
“亲生不亲生,跟我说这个没有意义。
厂子是公家的厂子,别看我是厂长,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管理员。
你见过管理员,在有既定规章制度的前提下,能够按照自己的喜好调配物资的么?
作为街坊,我同情你的遭遇。
作为工友,我看的出你的可怜。
可说一千道一万,棒梗姓贾,你秦淮茹姓秦,户口都不在一起,你让厂里怎么报这笔账目?”
“那那要是把棒梗过到我名下.咱们厂是不是”
明明李茂的解释已经足够清楚,可秦淮茹还是从一些奇怪的角度,重新解读了这番话。
不光没有失望,反而眼底的光芒还越发璀璨了起来。
“嘿!秦淮茹你想什么呢!棒梗是我们老贾家的,就算真的残废了,我最多允许你掏钱在我们家养着棒梗!
想过到你名下,门都没有!”
李茂这边还在嘬这牙花,感慨秦淮茹的脑洞。
另一边刚刚自我偃旗息鼓的贾张氏,却忽然吵闹了起来。
听到秦淮茹想把棒梗给转到自己名下,反抗的声音那叫一个激烈。
“虽然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棒梗到底是吃了轧钢厂的补贴,吃了东头吃西头?
你这把两个厂子的脸面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更别说这件事的起因,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棒梗可是损害了下面大队集体的利益。
真要是较真起来,送到少管所都是轻的。
你们忘记了去年那个抢了五块钱就被送去吃花生米的?
一头要上交的大肥猪,这要是出了差错,得连累多少人挨挂落?”
李茂心中转念,摆手否定秦淮茹这话的同时,顺口扔出了一个发生没有过去太久的实例。
秦淮茹这边不高兴,贾张氏脸上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
不光是她们俩,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崔大可,脸上也有些黯然。
李茂只是心中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将其中的问题想了个明白。
闹了半天,除了秦淮茹之外的两人并不是想要棒梗。
只是想通过拿捏棒梗,从秦淮茹这边换到足够的好处。
就像是贾张氏自己说的那样,只要秦淮茹答应给钱,她就允许秦淮茹接触棒梗!
至于崔大可?
从李茂这边的视角来看,或许崔大可是为了更方便吃绝户,这才想着尽快把棒梗给推出去。
“姐,我觉得厂长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姐你看你那么漂亮。
有了正式工作,还有了城市户口。
没有棒梗的拖累,找个头婚男人不行,可找个二婚的男人总是没问题的。
等到回头结了婚,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没听那老虔婆说么,棒梗是老贾家的孩子,为了一个老贾家的孩子,值当搭上一辈子么?
你就听我的吧姐。
真要是不行,回头厂里放假了,我回老家给你说亲去!
就你这条件,就算找一个有本事的头婚小伙也不是不行。
有些有本事的,就想着找个城里姑娘,好让自己下一代也当城里人呢!”
秦京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透彻,直接就把现实赤裸裸的甩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事实就是秦京茹说的那样。
现在身边没有男人,秦淮茹的心思就全都牵绕在了棒梗身上。
回头要是结了婚,有了另外的男孩,这心思一准不会放在这边。
“不行!绝对不行!”
贾张氏叫嚷,看着秦京茹的那张脸,本就不爽利的心头,这会更是憎恶起来。
让秦淮茹改嫁?!
这不是在掘她的命根子,偷她的养老钱么!
想到这一茬,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贾张氏,抬手就要朝着秦京茹的脸上挠去。
这边才刚伸手,就感觉一道风从中院挤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把贾张氏给撞倒在地上不说,临了还留下了一句尾音:
“就是,我觉得秦京茹这话说的没错!
秦姐,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好歹为自己考虑考虑。
乡下的小伙子就算了,就咱们院,就咱们身边人,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仓促的语速之中带着一丝丝的窃喜和慌乱。
还没有等继续说上两句,却又跟被狗撵了一样,停都不敢停的奔着门外跑去。
慌乱之中,傻柱腰上那重叠白皙的擀面杖的痕迹,更是显的格外滑稽。
别的不说,就傻柱方才那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