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好事的街坊开口喊着。
看了看那人的长相,是周志刚家旁边的邻居。
乖乖,这才住了多久,竟然连邻居都跟周志刚他们家不对付了?
这一家人,做事可真的够失败的。
“谁?!谁在我家门口造谣呢!!”
周志刚拎着火钳,一脸凶狠掀开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身为工程师,他的工资自然是不低的。
一个厚实一点,用来挡风的门帘,他们家还是用得起。
看到众星拱月一般,被围在中间的李茂。
周志刚心中的怒火,直接就涌了上来。
也不问李茂是来干嘛的,心里就先入为主的呛口起来:
“好啊你!我说李茂,你大小也是个车间主任!
怎么的?
在厂里没有本事正面回应?回到院里就开始鼓动街坊邻居排挤我是吧?
我告诉你!
我姓周的硬气的很。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了你!
有本事,咱们就技术上见真章!仗着本地人的优势欺负人?
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周志刚硬着头,挥舞着手中的火钳。
不管周围的街坊邻居怎么嘘声,他就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欺负人?豁,您的面可真大。
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话,您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行了,今儿我过来也不是跟你在这废话的。
别的我不多说,蔡晓光这人你认识吧?听说是你们光字片那边的人。
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知道你周志刚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托人寄了这么一麻袋东西过来。
这东西啊,我不敢收。
还是请你们家把这东西给收回去,回头自己再给寄回去。”
说完这话,李茂跟阎埠贵一起,将蔡晓光寄过来的麻袋摆放到了地上。
手脚轻盈,也没有丝毫故意破坏的意思。
将麻袋放下之后,阎埠贵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
这才慢悠悠的说着:
“关于这个麻袋啊,我之前检查过了,缝角没有动过的痕迹,邮戳,也确实是光字片那边的。
谁要是不相信,你们自己扒拉上去看,上面的图不认识,下面的字写得清楚的很。
作为大院曾经的管事大爷,我这里奉劝周志刚同志一句。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就算我们大多数都保持了沉默,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东西,你收回去,我们希望,周志刚同志能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隔着老远打听到这些的,那可是你们老家人,他都知道是你的问题。
这对对错错的,就不用街坊邻居指着你的鼻子说话了吧?”
阎埠贵双手背在身后。
面临周志刚这个主动不团结街坊邻居的人,训斥的口吻那叫一个真挚。
“蔡晓光?!周蓉!你给我出来!”
看着被摆放到自己面前的麻袋,听着阎埠贵阴阳怪气斥责的口吻。
周志刚气的浑身都有些哆嗦。
握着火钳的手用力的捏着,单单是手掌泛白也就算了。
手背上的青筋,这会都是清晰可见。
“哎?干嘛啊,爸!我还在看书呢,好不容易从同学那借来的诗歌选集,到明天就得还给人家了。
里面还有好多好听的句子,我还没有来得及摘抄呢!”
周蓉耍着小姐脾气,踢着棉鞋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嘟着嘴,说着抱怨的话。
看着跟周志刚直面相对的李茂。
周蓉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变得无趣起来:
“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没有有趣的灵魂,注定像是充填了稻草的筏子一样,沾了水,就得沉到水底。
根本没有可能去寻找诗和远方。”
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周蓉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周志刚的身上:
“爸,你喊我干嘛?
有事不能喊大哥么,周秉义他那么闲,喊他不行么。”
周蓉抱怨着。
作为家中最受宠的姑娘,就算到了现在,周志刚也不舍得多吼上两句。
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这边的事,你告诉蔡晓光了?”
“啊?蔡晓光?告诉了啊。他说想跟我做笔友。
我嫌弃他写的信没有水平,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写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怎么?
蔡晓光回信了??”
周蓉歪了歪头,扎好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活跃。
“回信?回信回到李茂那去了!
你自己看看,蔡晓光寄来的东西,说是要替我道歉!!!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替我道的哪门子歉?!
麻袋在这,明天你给拎着东西退回去。
在把这件事给我跟蔡晓光说个清楚!
我们周家的事,我们周家人自己处理,用不到他一个外姓操心。”
弱者只敢向更弱者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