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人出力。
结果倒是没想到有个男仆居然是个懒奴。
之前这些男仆在外管理诸葛玄置办的产业,内宅则主要由诸葛家的童仆在打理,只有要用到重体力活的时候,才会叫这些男仆过来,所以诸葛亮虽然知道这些男仆,但关系并不是很亲近。
而以前诸葛玄常年在刘表属下为官,每日里上班点卯,早出晚归,也没有时间来管理这些奴仆,导致在他死后,居然有一名懒狗奴仆想要推卸职责,顶撞主家。
虽说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在北方诸侯争霸的时候,由于官府秩序崩溃,盗贼横生,法制破败,大户人家即便是奴仆逃跑,也鲜少有人能管。
特别是黄巾之乱以及董卓之乱这段动荡时期,主奴之间的矛盾爆发非常激烈。
偶尔还会有老主人病逝,新主人太年轻,主弱奴强,反倒被家奴霸占了主家财产的事情,甚至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不乏有奴仆噬主,参加起义军杀死了自己的主家。
但这里可是荆州。
刘表治下还算安稳,法治森严,官府的掌控力充足。
如果这个叫丁了的奴仆以为诸葛玄死后,诸葛亮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当不了家,他可以欺凌幼主,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听到丁了的话之后,诸葛亮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便扭头看向沈晨问道:“阿弟,你缺奴仆吗?”
沈晨顿时思索起来。
诸葛亮的意思他明白,打算跟他演双簧惩治一下家奴,顺便确立家主的威严。
汉代这样的事情不仅不犯法,而且还是很正常的现象。
主人与奴仆之间之间的矛盾在史书里不少,少主新立,想惩戒懒奴来整治家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他前脚才在思量着废除奴隶制,打击世家豪强的隐户奴隶问题,释放人口,后脚就帮助诸葛世家来治理懒奴,好像有点为虎作伥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从商周时期奴隶制度,到战国春秋时期已经接近消亡,奴隶制度在秦汉已经被封建制度给取代。
然而也只是表面消亡而已,只是奴隶买卖基本上没有了,但是奴隶制影子依旧是存在的,如官员地主富农对于其管辖的农户或者雇佣的仆从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现有的奴隶制度其实就是目前世家豪族所拥有的庄园体系下的一个变种,一直到宋朝官方颁布法律禁止人口买卖,并且严格了契约,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把奴隶制度从华夏大地根绝。
至于后面元朝和清朝再次兴起,导致社会秩序退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
从东汉到宋朝有七八百年的时间,封建制度下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将奴隶制度的问题彻底解决,沈晨想要短时间内达到宋朝,甚至唐朝的情况,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他只能一步一步来,心里想着将来要废除奴隶制度,取缔隐户问题,嘴上却暂时只能顺应这个时代,等到将来掌权之后再做决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情还任重道远,看来自己将来要跟诸葛亮好好聊一聊这个问题。
也不能说废奴,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那就是雇佣制度以及雇佣契约一定要在官府进行公正,明确被雇佣者的权益以及主家对雇佣者的限制条件。
如此的话,就能根除奴隶制度。
将原来被隐藏起来的隐户和雇农、奴仆,转变成普通的雇佣关系而非主奴关系。
但在此之前,至少自己掌握大权之前,还是得暂时顺应这个时代。
那就是得为虎作伥一回,好歹要帮助诸葛亮维护一下作为主家的威严才行。
想到这里,沈晨便对门外的小童说道:“阿奴,你去把沈奇和邓皮叫进来。”
“唯。”
阿奴蹦蹦跳跳地往外面跑。
沈奇和邓皮并不是他的奴仆,而是邓沈二氏的远房亲属,专门保护沈晨的两个保镖。
丁了纳闷不已,问道:“大郎是要卖了丁了吗?”
诸葛亮懒得搭理他。
过了片刻,沈奇和邓皮进来,问道:“小郎,唤我们何事?”
“把他摁住。”
沈晨指着那丁了说道。
沈奇邓皮魁梧有力,听到沈晨的话,立即凶神恶煞地向着丁了扑去,将他摁倒。
周围其他奴仆都不敢作声。
奸诈狡猾的奴仆毕竟是少数,老实人还是居多。
丁了当即大喊道:“大郎,丁了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我。”
诸葛亮也不理他,只是对阿奴说道:“阿奴,你去把丁了的券约拿来。”
券约就是所谓的主仆契约,也可以称为奴隶契约,有这张契约就可以证明主仆关系,而且里面还做了一些相关规定。
比如说明确奴仆的一些职责。
只不过因为篇幅有限,所以具体内容会比较笼统,如丁了的券约当中就只是规定让他看家,确实没有规定必须要给死去的主人擦洗身体。
但问题在于券约之所以不写详细内容是记载不便,当时的社会规矩就是主人的命令仆从必须要听,即便是没有在券约上写明也得遵守,因此丁了其实就是想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