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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病，但是一辈子都很难改掉。

有些习惯，一辈子都如影随形。

他开始去了解章辛，了解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他拼命的读书，学不懂的东西，就像泄愤一样，他强迫自己非要学会。

为了考研，他开始挤压自己的休息时间。

也是那时候开始，他学会慢慢观察每一个人，每一种性格，包括章家的每一个人。

他开始审视每一段关系，开始剖析他和所有人的联系。

在他痛恨章择明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恨，因为陌生。

他们之间父子关系，其实很陌生。章择明也没有了解过他，他对章择明的记忆，就是隔几个月回家一次，住不到两天就匆匆走了，有时候是半年都见不到，家里的阿姨和他感情反而不错。

父子关系，更多是的是一种孺慕的寄托，他心里知道那是父亲，但是真实感受是不熟悉。

但是真正恨章择明，是因为章辛，他伤害了章辛。

章辛和他不一样的，妈妈去世太早了，他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章辛不一样，章辛心里是有父母的。她的童年甚至有过短暂的美好的时候。

看到章择明的嘴脸，看到那位姚女士的坦然，看到那两个私生子女的理直气壮，看到所有人，明知而不告知他们姐弟两个。

这个家里，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

那种被欺骗和无视，被看笑话的嘴脸，是很厌恶的。

他其实无所谓，因为没有爱恨，只是觉得厌恶。

可是他们伤害到了章辛。

章辛从来不肯让他介入到章家的事情里。

但又允许他，由着自己的性格和章家的人接触，她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

或许心里还是不甘心吧。

所以章择明的事情，他心里没有一点负担。李珩说能做，他就不问。

章辛其实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去看过一次章择明。

他老得厉害，大约是心性坚韧吧，看着他，目光幽暗，阴狠说，你别以为跟着你姐，就万事大吉了。做了亏心事总归是遭报应的。

他看着那张脸，很难想象，这是他的父亲。

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居然会愤怒指责他会遭报应，他听的都觉得很可笑。

他连老爷子都不恨，但是格外厌恶章择明。

“你先不用管我，姚女士在监狱里，比你的刑期都长，那两个我替你照看着，你不是给他们另外准备了身份吗？很可惜，那边的证件被老爷子没收后，他们只能启用国内这边的，但是这边没有读书记录，你们非法操作的下场，可能就是这样。连高中都没读过，不过工作嘛，就是这样，小公司里是不介意的。”

章择明死死盯着他。

他一点不惧怕，那双眼神曾经一直盯着章辛，试图寻找利益。

可是他身上无利可图。

“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偶尔会去看她，一辈子都在吸血别人，肯定是过不好的。”

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扎在章择明的痛处。

他阴沉着脸，最后问：“章辛呢？”

他心平气和：“她？她挺好的，我姐夫一家对她格外好，她这个人心善。一辈子都会很好很好。”

章择明：“我想见她。”

他：“您忘了，我和你一个户口本，她已经结婚了，现在有探视申请权的，只有我和老太太。我不可能带她来看你。”

他不可能让他再见到章辛的。他也不配见章辛。

“小叔去世后，爷爷和我说，他后悔了。后悔收留你在家里。可见你们母子两个是真的不值得人收留。只会搅合的大家，谁也过不下去。”

章择明不知道是被章择平去世的消息惊到了，还是被老爷子后悔收留他这个儿子气着了，好半天没说话。

章恪本来就不是为了看他。

他只是为了让他痛，就像他让章辛痛一样。

最后，他站起身说：“目前我手里的股份都给了我姐，章家的大部分资产都在她手里，只不过她不太看的上。你们一辈子争来争去的东西，她其实不太看得上。等下次有什么消息，我再来看你。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因为我研究生考试通过了，我姐希望我这辈子都平平安安，不要和私生子女一样不成器，我们两个没有人管，所以要自己争气，你说对不对？”

他说完就走了。

直到老爷子去世，他再没有去过。

说实话，老爷子固然可恨，但说实话大家其实可以理解。起码他的一生是值得尊重的。所以老爷子去世，大家情绪都不高。

那是他时隔几年再见曹平，他瘦了很多，听说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看到大家的目光也习惯躲避。

他很恍惚，才几年前，两个人打架，他根本不是曹平的对手，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章辛恨的要命，带着人打断他的腿……

这才几年，他居然自甘堕落成这样。

这种感受很奇怪，不带情绪去看一个人，就仿佛见证了他的一生。

破碎的家庭，缺席的父亲，一味溺爱的母亲，住在重男轻女的外祖父家里，靠着家里养着，时时刻刻感受到攀比被瞧不起，又想出人头地，走入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