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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爱狄奥多拉,但我更爱罗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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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追溯根源,这种问题,可能还是要追溯到罗马人身上。郭康觉得,正是因为罗马人自己都很勉强,才导致了后续这一系列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特别希望紫帐汗国能够补全合法性叙事上的各种缺失。因为欧洲这边,其他人是真的指望不上,他们自己要是也不能成功,那可就完蛋了。

后世的理论,郭康也不敢用。因为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些理论中,也都充满了浓厚的新教气息。

比如,郭康需要说服大家给织妇提供启动资金。这个时候,如果按照他那个时代,妇女权利推动者的逻辑,那他首先应该论述男性对女性的长期压迫,然后要求男性给妇女各种补偿。

对这个逻辑,那个时代的人应该都很熟悉。不过,对宗教史了解得多了,就能一眼发现,这是个充满宗教意味的说辞。

它的根基,在于“原罪”与“赎罪”。

男性作为一个整体,被视为罪人——因为这些男性的男性祖先,被认为压迫过当时的女性。在中原人看来,这个指责难免显得古怪。

因为真正决定压迫的,是权力、财富等等,性别只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并不能起到主导作用。不同阶级的男性和女性之间,没有一个明确的可比性:一个男贵族可以迫害大量女性,一个贵妇同样在剥削为数众多的男性依附民。这怎么算?

仔细理论起来,这种相互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就算非要进行计算,结果也肯定是个复杂的数字,并不能用一句话就进行定性。

同样,这也不是为了公平。不同的时代本身就有不同的衡量标准,而要是按通用的权责对等原则,男贵族反而更有理由解释了:我承担封建义务和军事职责,为了领地拼命,凭什么不能拥有权力?这要是扯起来,也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

所以,这种男性的原罪,就不是理论,而是一种信仰——只有信仰,才能这样一句话就定性下来。

同样,因为它是原罪,所以是可以传递的。塞里斯人最不理解的地方,可能就是在这里。当别人斥他有罪,应该进行赎罪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我没干过啊?”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由于文明背景的不同,塞里斯文明的成员,普遍就理解不了“原罪”这个概念……

原罪的继承,是一神教的重要设定。比如圣奥古斯丁等人,都专门著书立说,陈述这个概念,告诉大家,始祖亚当的罪过是怎么传播下来的。

同样,按照教义,原罪是“感染”的,而非“触犯”的。人们可以相互共融,罪行也会一代代传播,哪怕自己不犯错,都同样有原罪在身。

这二者结合起来,就告诉信徒,原罪是群体性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它是整个群体中、每个成员都被背负的罪孽,是与生俱来、深入本性的,和自己是否做过什么坏事,并没有关系。所以,就算是好人,也有原罪,也得为此寻求赎罪。

然而,塞里斯文化里就没这些东西。你让他赎罪,他既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他的祖先有罪;也不知道不相关的人犯错,为什么轮到他去赔偿。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产生抵触情绪。

实际上,这种抵触感,远不止在这一个方面。普通中原人对于一系列“政治正确”,几乎都是如此态度。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对于这些“弱势”和“少数”群体,就没干过什么,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也要跟着自省、反思、念经、赔罪了……

另一方面,就是“誓反”的问题。作为新教的一部分,妇女权力主张者也需要一个目标,来进行“誓反”。但这个阶段,同样出现了理论上的bug

因为誓反需要一个目标,如果没有目标,它本身就失去意义了。在这里就意味着,首先要有一个男权,然后才能通过对它的誓反,建立女权的组织、进行女权的活动。

然而,塞里斯和罗马并不相同,这里的礼法制度很复杂,不是罗马人那种一个父权制用遍所有地方的。反了一个,还有一大堆,那就和之前讨论原罪一样,没法直观地说清所以然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誓反这种行为,是用来和“老教”进行区分,划分内外的。

通过誓反,和“多数”或者“强势”方作对,才能实现这个目标,确立自己群体的边界,形成向心力,进而建立稳定的组织。然后,才能以此获取各种利益。

但在塞里斯,能反谁呢?

和欧洲不同,塞里斯的妇女运动,是与推翻帝制、打倒列强同步发生的。描述这段历史,以此进行誓反,目标就歪了。

比如欧洲的父权保守势力代表,是近代的教会等组织。而在近代塞里斯,持有神权的保守势力是谁呢?

是大清……

能不能对“大清”进行誓反?当然可以了。但问题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太可以了。

因为不管当时还是后世,反清本来就是个“主流”级的政治正确。通过这个行为,根本没法和别人划清界限。

想直观理解其程度,只要看一组数字就行了:在18361911年间,仅清朝《实录收录的民变,就有5387次——也就是说,在这75年里,影响力和规模已经十分巨大,导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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