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 弑神

“杀！”

辽阔的平野上一阵呼啸，数十道白烟腾空而上，在空中留下歪歪扭扭的印记，双方的士兵在似乎接收到了上级命令般，短暂的休息后，再次投入了激烈的战场之中。

从高处看，整个平地上密密麻麻的人从两侧冲向彼此，厮杀，摧毁，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磨盘，将年轻鲜活的血肉吞噬进去，吐出淋漓破碎的肢体和粘稠的鲜血，在这场举国投入的动员战争中，注定了弱者一方将迎来史无前例的灾难。

而此时弱者的一方是西地的蛮国。

皇朝为重续气运、复生希望种子继而发动的侵略战争，本应饱受争议的举动在全国性恐慌激昂并存的情绪下掩盖，连皇朝之主都对此次出征举动包含期待。

军队名义上帝王直接统领，太上皇与国师随行，实际统帅另有其人，乃是多年来为皇朝四处征战，守卫边疆，人人皆知的名将裴麟。

裴麟出身名望世家，年少成名，其成名战役以一千兵马攻破了周边三大属国之一的南越都城，将其国君生擒，是当之无愧的大战统帅人选。

然而，此时裴麟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面色平静地看着身旁的副官，“哈达死活我不管，但巫神的下落以及起源之地的具体位置，我需要确切消息。”

“是。“副官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战场下方走去，裴麟则扭头朝后方的一处驻扎人马深沉地望去，那里护卫密集，里外为了好几层，里面守护着至关重要的东西，也是这次的关键所在，但对他而言，是另外一种不容有失的重要性。

伴随着旗帜的舞动，双方一次又一次的混战，倒下的伤兵被纷涌而至的人流踩踏失去气息，受伤者捂着伤口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等到最终一声鸣金响起，全军齐声大喝一声停止下来，此时已经推移至都城下，不久蛮国首领哈达献上降书。

他带来了巫神与起源之地的消息。

——

一天前，巫国都城。

“为什么要背叛巫神！那是我们的父神啊，神一定会夺取你们的生命。”

一个头顶梳着各色小辫子，其他部分剃成光头的男人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冲眼前的大臣们嚷嚷道。

“努度，你说错了，这不是背叛。”

坐在最上面座位的首领哈达走下来，他是一个年轻勇猛且富有心机的当权者，“我们的子民在哀嚎死去，皇朝的兵马所向之处无人能敌，更别提是裴麟那个杀神领军，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但我们的神可以，我们只需要把神的消息告诉他们，神会帮助我们惩戒侵略者的。”

“在我们的历史上，神往往会在危难时挺身而出帮助我们，父神是一直庇佑我们的。”

被叫努度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复又开口，“但历史上神帮助我们后，会索取难以想象的报酬，我们也数次差点为此灭族，难道哈达你想要让皇朝人去偿还？”

“但如果他们知道你隐瞒了这个消息，我们还是会灭国的。”

“他们不会有机会知道的。”首领哈达自信的说道。

——

从蛮国哈达手中拿到消息后，国师首先通过一种隐秘的测试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随后为了确保成功，所有大军转移至起源之地附近最近的驻扎城市，源源不断的物资通过运河送至大军处，而一队人马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起源之地，他们将作为前哨试探隐藏的终极秘密。

最终的起源之地确定了，就在蛮国的狭小的境内，由蛮国哈达提供的消息得出。

神秘重重的国师进行着不知名的仪式与祷告，随后告诉队伍头部的裴麟可以进去了。

他们穿过普通的一处山坳后，豁然开朗——

眼前仿佛是另外的一个空间，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外界罕见的珍奇药物与各种闻所未闻的稀奇动物穿梭其中，看的人眼花缭乱，更令人惊异的是，这里的树木花草都十分大，对比的众人像小人国般矮小脆弱。

皇朝一行人沿着小路小心前行，没有人会去乱碰乱动东西，蛮国的人龟缩在外面死活不进来，也许可能是信仰原因，但也昭示了这里似乎也有未知的危险存在。

开路的是御林军与裴麟的近卫军，中间是皇朝的帝王与国师等人，队伍后面是运送远方公主棺木的，由专门的侍从和国师的心腹顾看。

“人类......所为何来.....”

行走在安静的世外桃源中，尽管时刻警惕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内容还是让人头皮微麻，瞳孔放大，难以遏制心中骤然升起的惊恐之意。

轰隆轰隆！

一个高耸如云的庞大生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姑且称之为“它”，外形似人，但声音轰隆如雷鸣，却又带有奇异的音节，现场的人们不知不觉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皇朝帝王与国师上前，俯身一拜。

国师言：“吾朝气运之女早夭，愿求万劫不朽的物质复活气运之女。”

“什么？万劫不朽的物质乃吾珍藏，人类，你们不配。”

高耸入云的“巫神”并未答应，言语间冷漠非常，其一挥手将面前的所有人甩了出去，唯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