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人鱼和海巫

阿诺德在这里。

得知这件事的施易涵高兴的来到船舷边, 激动的往海面看, 但是他怎么瞧都只能看到泛起的海浪，根本就找不到阿诺德的影子。

施易涵着急的往船侧走去, 不小心和一个刚从船舱钻出来的身影撞了上去, 施易涵低声说了句抱歉，抬起头后才发现竟然是熟悉的脸。

“爱丽儿？”施易涵惊讶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偷偷溜上来的, 杰克在船上。”爱丽儿说道, 她低头瞧着施易涵的双腿，“你果然变成了人类。”

施易涵皱皱眉, 爱丽儿的语气有点奇怪，不像是惊喜，也没有不悦, 只是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

“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阿诺德还在海里，我可不想来到陆地上。”施易涵叹息道。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海巫婆是怎么突然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大海里的人鱼那么多，他又不是人鱼公主那样的身份, 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海巫婆面前过。

爱丽儿有些心不在焉,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杰克被关在了船舱底部，我刚刚看到他了，把他放了出来。”施易涵没有注意到爱丽儿的异样, 继续说道, “但是从船舱底部出来后我就和他分散了, 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爱丽儿点点头, 态度仍旧是淡淡的。

施易涵这下子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尴尬的气氛让他闭了嘴，只是专心的盯着海面。

“海巫婆告诉你如何变回人类吗？”爱丽儿开口问道。

“恩？”施易涵愣了愣，然后回答道，“海巫婆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刺入一个人的心脏，用他的血抹在自己的双腿上就可以变回人鱼。但是我不太想……”

施易涵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胸口一凉，他慢慢的低下头，看到了刺入自己胸口的匕首。

握着匕首的人，自然就是爱丽儿。

“……为啥？”施易涵觉得有点委屈。人鱼公主的故事中，应该被匕首刺入心脏的人是王子才对，而且小人鱼公主太过善良，因此放弃了刺杀王子，选择迎接死亡，因此她得到了人类信仰的神明的承认，拥有了永久的灵魂。

怎么他一来，这被捅的就成他了呢？而且小人鱼公主的善良都被狗吃了啊，说捅就捅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我最在意的人类，只有你啊。”爱丽儿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想要回到大海。”

施易涵：……

匕首从施易涵的胸口拔了出来，献血喷溅而出，施易涵摇晃了一下，随着船只一震，他就掉落到了海里。

薛滦还在被几位人鱼公主纠缠中，突然带着浓厚血腥味的人一下子落入海里，正好落在薛滦和人鱼公主中间。

薛滦和艾薇都停住了，他们惊讶的看着缓慢沉入海中的人，直到薛滦用腕足将那人接住，人鱼公主们都没回过神来。

萝丝是最先尖叫出声的：“那个……是凯里？”

薛滦手将在海中飞舞的发丝拨开，露出了这人的脸，的确是凯里。

人类是没有办法呆在海里，所以在将人抓到手中后，薛滦立刻带人浮上了海面，艾薇和萝丝几个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海面上几乎没什么人了，死的都已经沉入海底，还能动的不管会不会游泳，都挣扎着逃离这片有海怪存在的危险海域，只有即将沉没的船只和船上还存活的几人仍在。

才一浮上海面，人鱼公主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船头冷漠的看着海面的爱丽儿，她的手中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身上更是喷溅到了不少的血液。

艾薇几个看到爱丽儿的第一时间就惊呆了。

看看爱丽儿，又看看在薛滦怀里气息逐渐微弱的凯里，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杀了凯里？”艾薇瞪大眼睛怒道。

爱丽儿静静的看着艾薇，点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艾薇脸色煞白，“他是凯里！是人鱼不是人类！”

“他现在是人类。”爱丽儿说道，“我最在意的人类，就是他。”

“这是他的错。”爱丽儿面不改色道，“如果他没有出现，没有变成人类，我要杀的就不是他。”

“那你会杀谁？”萝丝颤抖的声音问道。

“杰克。”爱丽儿回答。

“杰克为了你，选择变成人类。”薛滦扭头对爱丽儿说道。

爱丽儿没有回答，显然薛滦的话没有让爱丽儿有任何的触动，她仍旧是一脸冷漠。

“你简直疯了。”萝丝道。其他人鱼公主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爱丽儿，好像眼前那站在船头的不是她们的妹妹。

“海巫婆拿走了你的善良，却没有带走你的理智。你难道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艾薇大声斥责道。

“理智告诉我这是唯一回归大海的方法。”爱丽儿道，“匕首是你们给我的。”

“可我没有让你用它伤害你的朋友！”

“我最在意的人类，除了朋友还有谁？”爱丽儿说道。

艾薇一噎，她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脸被憋的通红，瞥了薛滦和施易涵一眼，又瞪向爱丽儿，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