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明所以

“放肆！公主清誉，岂容你诬陷。”沁心愤怒的声音落下，周遭瞬间安静如鸡。

永宁不为所动，点头示意沁心继续。

沁心走上前，一一看过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齐贵妃身上，尊敬道：“娘娘明鉴，我家公主一直在溪云殿内，为此次百花宴用心准备。且不说来时也是与娘娘先行汇合，到场后一直居于上座，并无任何动作。此女一口咬定是公主所为，这其中定有蹊跷。”

齐贵妃终于认真思索起来：“溪儿委实无辜。”

说完这话，目光不善的落在秦嘉念身上，“你是哪家的小姐，竟敢公然挑衅皇威，污蔑当朝公主，可知是死罪？”

秦嘉念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一直大喘气，眼中害怕之色明显。

齐贵妃的威压几乎要了她的命，可是不按照大小姐的命令做的话，只怕她下场会死的更惨。

就在秦嘉念抖得像筛子时，身旁传来秦秋缘气若游丝的声儿：“娘娘……息怒，这位是我的三妹秦嘉念，方才太医为臣女诊治过，臣女大概也了解了情况，请娘娘，殿下，公主殿下给臣女妹妹一个机会，臣女相信，妹妹一定有苦衷。”

秦秋缘脸色苍白，跪拜在地，说话间更显楚楚可怜。

吃这一套的，不在在场大多数人，大皇子殿下，算是其中一个。

“秦小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境，才华更是出众，令人瞩目。母妃，皇妹，看在秦大小姐护妹心切的份上，不若就给秦三小姐一个机会？”

说话间，赵宏澈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秋缘身上。

齐贵妃点头，永宁亦点头。

“好妹妹，你快说啊，几位殿下都会为你做主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众人眼里的秦秋缘是一心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这一幕落在秦嘉念眼里，确实向她下达了最后通牒。

秦嘉念咬咬牙，把破碎的生机一同咽下：“回娘娘的话，臣女愧对嫡姐的一片善心，亦无颜面见公主，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

泪水簌簌落下：“此事是臣女与公主殿下身边的丫鬟，青衣一同谋划。”

秦秋缘又欲悲欲泣，神色黯淡，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绝望。

任谁看一眼都会心疼。

目睹这一切的永宁，漂亮的眸子终于舍得分一点目光给秦秋缘。

她这演技不去做个戏子倒是可惜了。

秦嘉念接着说道：“嫡姐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绝，待我亦是亲切，可我并不知足，妒忌嫡姐，才犯下今日滔天大错，青衣是我年幼时帮助过的孩子，而后我才得知她已入宫，便与她商量，将毒涂抹在嫡姐茶杯上。”

待她说完，齐贵妃就派人仔细检查了秦秋缘所用茶杯。

“那为何你一开始就咬死皇妹不放？”赵宏澈终于长了点脑子，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青衣已死。死无对证。”

永宁公主只能咽下这个闷亏。

“回娘娘，这毒确实是涂抹在茶杯上。”下人如实禀告。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与秦大小姐本是姐妹，二人行为竟如此不同。本宫且问你，青衣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齐贵妃生气到拍桌子。

“是。”秦嘉念整个人瘫软下去。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像是踩在秦嘉念心上，毫不留情。

都结束了。她万念俱灰。

“且慢。”沁心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永宁公主的示意。

齐贵妃与在场人不明所以。

更甚紧张的，莫过于秦秋缘。

不可能的，青衣已经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在心底这样不停安慰自己。

永宁侧头，手上动作轻缓，向沁心传达意思。

“娘娘，刚刚公主已经派人查过青衣来历，与秦小姐所说，大有不同。”沁心如是道。

齐贵妃这下是真的懵了，难不成这其中还有蹊跷吗？

沁心继续说着：“公主殿下考虑到各位小姐公子们心神疲惫，特地为各位备了新茶点心。还有西域进贡的奇花——耶曼华。至于这场小闹剧，已经查明原因，断不能再耽误各位。至于最后的结果，公主殿下会派人告知各位贵客的。”

拍手叫来一群下人，沁心贴心道：“各位可先行一步，赏花小憩片刻。百花宴依旧继续。”

沁心再次侧身，传话给齐贵妃的贴身丫鬟。

不过一会，齐贵妃便领着大皇子赵宏澈一同离开了，顺便带上了秦秋缘。

“秦小姐这次百花宴受苦了，来人，带秦小姐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

不由她拒绝，秦秋缘惴惴不安的跟着下人离开了。

殿内再无其他人。

秦嘉念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心中荒唐想法越来越多，好像下一刻公主就会下令要了她的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跟上来。”沁心从秦嘉念身旁路过，不带看她一眼。

秦嘉念这才小心翼翼抬头，发现永宁公主早已不见身影，心中不安稍稍放下了些。轻轻的跟在沁心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