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公主殿下的两幅面孔

堂下静静跪着百花宴意外的真正主谋——嘉兴公主。

彼时她大声嚷嚷的声音还未曾停止：“放开本宫，你这贱婢也敢扣押本宫，你是活腻了吗？信不信本宫让人剁了你的手……”

沁心并不言语，绷紧一张小脸。

这一举动更是深深刺激了嘉兴公主，当即发作起来，挣扎不断。

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啪嗒！！！

毛笔被重重的摔在地下，堪堪停在嘉兴公主的脚边。

这一动静吓得嘉兴颤抖不已，瞬间噤声。大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与奋力跳动的心跳声交缠。

忽然袭来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嘉兴本能的感到熟悉的气息与惊慌。

不等她反应，头顶已经传来那人的朝她慢慢走近的脚步声：“赵辞年，你说，本宫该如何同你算这笔账？”

长公主充满威胁的话语落下，嘉兴此刻犹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忽的整个人定在那里，眼神惊恐，与刚进殿内时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不说？算算你的年纪也该嫁去西月了，本宫见你与西月王子也算………”

“皇长姐！你……你在说什么？辞年……听不明白？不明白是何意思……”嘉兴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再也不敢听下去，皇长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她分明不在京城内，不可能的。

嘉兴勉强给自己定了定心，强撑着抬起头，鼓足勇气与长公主对视一眼。

长公主嗤笑：“辞年娇气，总归这些事还要皇姐解释一番才像话。”

凤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欣赏嘉兴无畏的挣扎，长公主面上带笑，实则危险的很。

嘉兴的心仅仅因为长公主一句话，就全被打乱。她再度陷入恐慌。

长公主没在给她任何时间，走回位置坐下：“带李玉上前回话。”

完了。

嘉兴面如死灰。在想说些什么，目光触及长公主眼眸，垂下头。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女认罪，臣女认罪……是臣女……鬼……鬼迷心窍，臣女知罪了………”

被带上前的李玉畏畏缩缩的说着认罪的话，头磕的地板邦邦作响，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放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皇长姐面前胡说八道。小心连累你的家人”嘉兴还算理智回笼的出口威胁着李玉。

长公主一记眼刀回过去，神色冷漠。

“你说下去。”

李玉忙不迭又磕了几个响头，“谢殿下，春分百花宴前两日，臣女与侍郎府嫡小姐秦秋缘上街采购，闲暇时发现京中人人都在议论宫中备受宠爱的永宁公主是……是……患有哑疾。臣女与秦秋缘皆是万分震惊…………”

“说重点。”长公主不耐烦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是……待回府后臣女便收到秦秋缘的来信，说嘉兴公主殿下很看好秦秋缘，有意与大殿下……秦秋缘答应嫁入皇门后也会许我一妾室身份，臣女一时鬼迷心窍，便应了她。很快嘉兴公主殿下便来了回信，要秦秋缘在百花宴上好好表现，而臣女则是将永宁公主哑疾的事传播出去。”

李玉完整的交代了事情经过，跪伏在地：“长公主殿下，臣女该说的都说完了，求殿下饶臣女一命，求殿下开恩……”

完全无视了李玉的声音，长公主目光冷如冰霜扫过嘉兴：“如此，皇妹可还明白了？”

“我……我……皇长姐为何愿意听信毫不相干的人的话也不愿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李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直到长公主甩了几张信纸在地上。

这下她是彻底傻眼了：“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长公主居然找到了她的手信！字字句句皆是铁一般的事实。

嘉兴战栗不止，断断续续的否认着。

“放肆，赵辞年，你就是这样罔顾手足之情，公然针对自己的皇妹，不惜毁了她的名声吗？你眼里还有父皇，还有本宫这个皇姐吗？”这一切已经完全耗尽了长公主的耐心，她气急了质问嘉兴。

此刻嘉兴是真的害怕了，愣在原地，双拳紧握，冷汗不止。

长公主瞧着她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仍不觉消气：“既不知悔，便禁足三月，好好反思反思。”

直到长公主带着剩下的人离开，嘉兴还呆在原地，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呼吸也夹杂着颤抖，忽的，泪水簌簌滚落，垂下头任由眼泪流下，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身子轻微发抖着，周身都笼罩在绝望里。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永宁，无人疼惜我。

嘉兴依旧想不通原因，苦苦煎熬着。

“念在你最后关头主动交代，长公主决定从轻发落，今日开始，三年内禁止李家人入宫。”沁心替长公主交代后话。

“臣女谢殿下开恩。”李玉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没有赶尽杀绝她已是十分庆幸。

只是，回去后不免会被父亲教训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