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宁主动前来

这些日子阴雨连绵，不曾放晴。

“殿下，六公主来了。现下正在前殿候着呢。”下人跑来禀报。

闻言，长公主终于舍得从书房起身，指节分明的手匆忙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知道了。让人备些茶水点心送去，本宫很快就过去。”

沁雪吩咐下人备好茶水，从下人手上接过油纸伞，撑开。

二人赶往前殿。

院内雨打海棠，花瓣散落。小桌上温好的茶水飘起袅袅烟雾，飞到半空便消失不见了。

长公主刚到，就看到永宁盯着飘起的烟雾看得入神。

来不及清理身上雨滴，已经笑着打趣：“清溪今日这身也是白色，瞧着倒像是仙子下凡呢。”

闻言，永宁回神，淡笑起身行礼。

皇姐，最近好像很忙？

长公主扶额，故作烦恼：“是啊，后宫刚刚整治，前朝便蠢蠢欲动。皇姐倒是想闲下来好好陪着清溪，可惜一直寻不到机会啊。”

凤眸里满是狡猾的笑意：“不过还好我们清溪愿意来看皇姐，皇姐就是忙什么天大的事也要来的。”

皇姐真是给个台阶就下，没看出来她是来问罪的吗？都快六七天没来找过她了？是有什么其他好妹妹了吗？

永宁一张小脸气得鼓鼓的，眯了眯眼。小胸口都不断起伏着，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打手语的动作都比平常快了许多。

皇姐真是忙！太忙了！清溪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语罢转身就要走，都没带行礼的。

小猫长大了，不好逗了。

长公主飞似的横在永宁面前，来不及收步子的永宁直接撞了上去。头上的步摇碰撞出清脆声响。

永宁摸了摸鼻子，无辜抬头。

长公主微蹲下仔细检查着：“撞疼了没？”

疼，特别疼！

“皇姐错了，别生气。来人，再热一壶茶来。”

长公主动作轻柔地将人扶坐在椅子上，将一盘桃花酥放到永宁面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皇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胜。”

早就看到永宁一脸的好奇问题，想着总有一天要告诉她的，不如趁此机会多少透露一些。

这时候永宁明显犹豫了，闷着没动作，半晌才抬手拿了一块桃花酥，细细品味。

不错，是她喜欢的口感，松软绵密。

吃完一个，永宁叹了口气，忽然看向长公主。

皇姐，是要准备夺嫡吗？还是要为谁清路？把秦嘉念扔到大皇兄那里也是为了什么嘛…为什么？皇姐。

长公主看了一眼沁心，没有任何情绪。

感觉到手上传来温度，是永宁拉了她一下。

皇姐不用看她，是我逼问她的。从皇姐回来，沁心也逐渐早出晚归，不用看也知道。皇姐是不是…不打算瞒着我？

永宁水雾般的眼睛盯着长公主，眼神里分明还带着质问。

长公主有些无力，很多事，想让她知道，又怕她知道了伤心。困在进退两难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永宁。皇姐答应你，会活到最后。”长公主不再犹豫，目光坚定，承诺着。

自顾自倒了杯茶，放在面前，“是，本宫准备夺嫡。”

一句话击垮了永宁，一张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不自觉微微发抖，拧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拍了拍她肩膀，算是安抚：“不过对大皇子确是惩治。本宫虽人不在京城，不过这么多年赵宏澈贪污军饷，当街强抢民女玷污，末了不愿跟随于他的，便肆意杀戮。本宫需得还那些枉死的女人一个公道。”

可…当今世道…女子本就艰难，况且皇姐军功赫赫，树大招风…如若行事再这般张狂，恐怕大皇子一派，更会加害于你…再不若，就连父皇也……

永宁急得就快要哭出来。

这一刻的长公主，神态自若，目光如炬：“本宫何惧？这世上还没有能阻挡本宫的人。”

长公主定定的看向永宁，眼底有挣扎的泪水，蠕动唇瓣：“更何况，皇姐必须争得这天下。”

有些人，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

永宁泪眼婆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她该怎么办。

皇姐，倘若…倘若这件事真的那么难呢？失败了怎么办？

那…我该怎么办？

永宁哭的胸口一下下起伏，豆大的泪水不断滚落，像是落水的人呼吸不了，窒息的疼痛袭遍全身，巨大的绝望将她包裹。

沁心沁雪也早已跪下，拼命忍住不哭出声音，压制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

长公主凤眸看向别的地方，还是没有办法忽略她们，垂头，不知是哪里落下的雨水划过脸庞，滴落在茶水里。

极力压制心情，抬手轻轻擦拭永宁哭花的脸：“皇姐不是说了吗？一定活着。皇姐答应你了，绝对不会反悔。”

永宁捉住她修长的手，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一直没动作。

长公主反握住她，转开话题：“永宁，有些事所有人都瞒着你，包括…父皇。所有人都觉得是为你好，可是你必须要知道真相是什么。不然，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