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由命

李青坐在游戏厅发呆，已经是第三天了，自己留在堂屋窗户下的记号是否会被人看到，家人回来过吗？

她不由想起家，就想回去看看。此时，她的精神力竟然穿过小世界看到了家里的一切。

有蛮子在家里找人，呼喊着转了一圈儿，主卧没人，劫掠的财物也不见了，牲口棚也是空的。

这蛮子有点儿挠头，转身出门儿到别处去找。

……

沙戍城是大靖朝西北边镇，历来是流放之地。

七八年前，汉蛮和谈，这里开放为与北蛮互市交易之地。

渐渐的，西域各族也来聚集，也有弱小部落前来投靠，成了现在的杂居之地。

边镇互市随着双方关系变化开开合合，在此之前时有小股作战，七八年没打过大仗了。

李青的父兄李翰臣、李苍军中服役，十几年边镇生涯，与蛮兵交手无数。

在这大大小小的摩擦交战中，边镇军民早有心理准备，都知道迟早要开打，到万不得已，都是生死由命。

李青家人对失散后的联络地点、方式、标记、防伪、示警、财务等早有约定。

沙戍城破前，父兄各有司职军务。一时，军令如山，半点不由人。

所有对亲人的牵挂，都化为奋勇杀敌。

李青的任务就是活着。

活着，我努力活着，相信你也努力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相见之日。

……

李青到育婴堂厨房，把散落如山的糖果堆收回储物袋。

又把断剑、幼儿读本、刀具、储物袋、小玉瓶、哨子、丹药收好。

吃了大力丸，李青随着筋骨强化，背后的伤口也愈合了。

只是，几天来就在陈婶婶家地窖小睡过一个时辰。

如今已是疲倦之极、强弩之末。

李青回到洞府，陷进被褥里，闭眼就睡。

小世界之外，白日渐暗。

蛮子们大包小包，呼喝着回到营地。

李青家的小院儿又有了新的住户，这次是一个五人小队。

这几个蛮兵，给战马卸下马具，一番刷洗喂食。又在院中点燃篝火，烧烤进食。

李青已经睡足了五个时辰，在小世界关注着这几个蛮兵。

蛮兵甲怒气冲冲，“都被搜光了，他们的褡裢都装满了。”

蛮兵乙：“什么也轮不上我们！”

蛮兵丙：“他们搜罗的一半也要上交，再分给各部，我们执行任务，族长也会分一部分给我们的。”

蛮兵甲：“分的都是挑剩的，又没多少。”

蛮兵乙：“明天还是我们吗？轮流来不是公平点儿吗？”

蛮兵甲：“出征就让我们自备口粮，我阿妈阿弟还在家里挨饿。我要是带不回粮食，我们家就要死人了。”

蛮兵丙：“族长不会让我们吃亏的，他也不会让你家人活不下去的。图尔去问了，我们出任务的，一定会给我们多分的。粮食有，奴隶也有。”

蛮兵丁走过来：“族长让我们明天去把青石沟巡逻一遍，看到汉人不留活口。”

蛮兵丙：“就是让我们清理后路，大家有怨言我不管，大部队回来，后路出了岔子，我们的脑袋都不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