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鱼声

李青收敛着一具具将士的尸首。

有总喜欢教李青两手的叔叔伯伯们，有大哥的发小、战友们，有二哥的损友们，还有三哥的同窗。

他们是某人的爷爷、父亲，是某人的兄弟，某人的儿子，是某人期盼不能回的亲人。

李青来到城墙上，两里之外，敌营篝火正明，来往人马影影绰绰。只恨自己不懂毒，也没迷药。

出了城门，来到坟场，堆起了一座座有名字、没名字的坟墓。李青把小世界中的枯木，砍断、劈片，插在一座座坟前，用毛笔写上姓名。

李青双手合十，祈祷父兄平安。

这一晚上，李青在北门、西门外，埋葬了一批又一批军民。

……

接下来，日日夜夜，李青继续僵尸跳、幽灵飘，走遍了南城东城，这里妇孺最多，死状也最屈辱。

南门、东门外，也开始出现了一批批的坟堆。

下雪了，寒风萧萧，雪花飘飘。

一声声呜咽声，诉说着沙戍城的悲恸。

城里还游荡着不死心的蛮人，落单的李青就收人，结伴的李青就避开。

一到晚上，城里就响起了木鱼声。

“笃、笃、笃……”

声音悠远，清脆而空灵，在静谧的夜晚，超度亡灵。

……

蛮子的失踪，城里的尸首失踪，夜晚的木鱼声，城外一座座新起的坟堆，渐渐被搬空的沙戍城……

城外，蛮人族长听完这一条条消息呈报，沉吟良久。

下令，烧城。

一队队蛮兵点着火把，从南城开始放火，茅草屋、杂物间、牲口棚……

？？？

这把火没怎么放起来，就烧了个茅草顶、牲口棚。

没有足够的引燃物，这把火烧了个寂寞。

此时，天空阴沉，不一会儿，雨雪夹杂，簌簌的下。

蛮兵们草草收场，回去复命。

李青远远的盯着。

她回到小世界，开始砍伐枯树林，劈砍成一节节火把待用。

接着用草料做底，架起了无数柴堆。

李青开始化妆，主打一个又黑又粗，垫高垫宽肩膀。穿上蛮兵皮甲，戴上皮盔。

她在黑夜中悄悄接近敌营、进入敌营。

凌晨前夜，李青在小世界点燃了这一堆堆火把。

出了小世界，她从马匹开始，方圆十米，一批批收取。

先是马匹、草料、粮食，接着是兵器、箭矢、驴骡牛、车架、财物……

渐渐的，有巡逻的蛮兵发现不对劲，喊了起来。

李青趁机到处扔火把，小世界里燃烧的火把多的是。

蛮兵的一顶顶帐篷被引燃，李青隐入小世界，用精神力盯着外面的一切。

蛮兵族长气急败坏，厉声喝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被烧了个七零八落。

骡马、粮食、财物等只剩少许，蛮兵族长进退两难。

前头大部队已经南下劫掠去了，现在跟着去，残羹剩饭都不见得有。

留守吧，粮草都不够顶几天的。

蛮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族长下令，一边传讯给大部队，一边整队去青石沟驻守，到山上整吃的去。

这一整队，发现问题，有蛮子陆陆续续不见了。刚才还在自己跟前晃的人，居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蛮族族长这才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