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江东密史,鸿雁南飞,雁过留痕
向自己的儿子。“你…你的腿?”
孙绍这才幡然醒悟,他震惊懊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又抬起头看看母亲,大乔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震惊与茫然,不过很快,这一抹茫然变成了巨大的惊吓。
两人…就这么“绝望”的对视着…
仿佛顷刻间,一股恐怖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
仆人反应过来,忽的撒腿就跑…从角门冲了出去。
大乔还没反应过来…
孙绍已是大吃一惊,“你回来!”
说着话,他也向外疾奔,还放了一枚类似于“响箭”的声音,这一刻他健步如飞…哪里还有腿伤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大乔心头惊骇连连,却只能紧咬着牙关,也追了上去。
孙绍追过柴房,追过马厩,终于在门前小巷,孙绍按到了这仆从…
他怒斥:“你跑什么?”
这仆从身手敏捷,突然拔出一把短刀就要朝孙绍刺来,孙绍侧脸躲过,两人就在这巷口里搏斗着。
大乔赶来时,看到儿子与人搏斗惊掉了下巴…
俨然儿子已经落入下风,那仆从的匕首就要刺入孙绍的喉咙,眼看就逼近了。
大乔连忙上前去拉扯这仆从的手,拼命的喊:
“你松开…你松开!”
却见这时,一把匕首像是从天而降,刺入了这仆从的后颈,鲜血泊泊…此刻,无论是大乔,还是孙绍都已是筋疲力尽…
呼——
呼——
粗重的呼气声中,两人才注意到,街巷中走出一人,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除了方才用匕首插入仆从的后颈外,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柄手戟。
“太史…兄——”
孙绍下意识的张口…
来人乃太史慈的儿子太史享,自从父亲太史慈死后,孙权先是任命太史享为越骑校尉,照例继承其父太史慈的兵马,这也符合东吴兵马的世袭制度。
可很快,太史享就病了,卧床不起。
而这些兵不能无主,顺理成章的就被孙权暂时交由鲁肃接管。
再之后…太史享突然从病榻上消失不见,至今再无音讯。
当然,他不是消失不见,他是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时间逃离!
呼…
此刻的太史享也长长的吁出口气,“若你死在这里,我是无言面对那葬于南徐北固山下的父亲了。”
此刻的大乔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她茫然的看看儿子,再看看太史享…
孙绍抿了抿唇,终于向母亲说出了真相。
“娘,我们就是‘鸿雁’!这些年…父亲遇刺的真相、太史叔父死亡的真相,那一个个功勋之老臣殒命的真相,我们一直在查,且已经有了眉目。”
轰…
轰隆隆。
孙绍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让大乔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们…”
太史享连忙道:“桥夫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孙权派来这边的耳目一共有三人,自从交州与东吴交战后,撤回一人,如今杀了一人,还剩一人…你们先处理这尸体,我去把剩下的那一人做掉!”
说着话,太史享已经跑远了。
大乔则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望向孙绍。
“你…你究竟还瞒着娘多少。”
孙绍咽了口口水,他沉吟道:“爹的死不能那么算了,我与太史兄商量,雁过必须留痕…”
“娘,趁着如今交州与东吴的战事,孙权那贼子的手伸不到这里,我打算先将娘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大乔尤自惊愕。
“江陵城!”孙绍语重心长的道:“如今的局势,江陵城是最安全的!”
“只有娘安全了…我与太史兄才能办大事儿,才能让孙权那贼子所做的一切恶行告知天下,让他声名狼藉!让他愧对江东的父老乡亲!”
…
…
长沙郡,驿馆中。
一轮新月从关麟书房窗棂间泄露光华。
“什么?”
随着关麟的一声刻意抬高声音的惊呼,他无比郑重的问:“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要见我?而是交州七郡督士变家族的人给你们重金来见我?”
“正是。”韩玄颔首。
说起来,自从麋路将韩玄、巩志带进来后,关麟已经与他们交谈一会儿了。
大致的情况也已经了解。
一些事儿,比如东吴与交州因为一批军械交恶,这事儿,关麟之前就知道。
这局…就是他布下的!
另外一些事儿,则是刚刚听闻。
比如,东吴向交州用兵了,陆逊连战连捷,不过十日已经打下了两个南海、苍梧两个郡…
士变这交州七郡督一下子就缩水成“五郡督”了。
且…关麟不难推断出来。
继续这么打下去,交州根本抵挡不住陆逊的进攻。
在这个时代,论及军事才能。
陆逊是“特殊”一档的存在。
别人打仗,是越打兵越少,他打仗素来是越打兵越多。
当然,他二十岁入主孙权将军府,屯过田,当过县令,垦田修水,深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