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士兵的肉给炖了。”
卫伯约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道:“玄策,当将军多久了?”
“二十年!”
“你脱离低层太久了,知道我卫家军在龙城这么多年,可以战无不胜吗?”
王玄策想都没想便道:“因为背后就是家园,卫家军都是本地征上来的子弟兵,城内有他们的父母双亲,妻女家人……”
王玄策说到这,低下头:“卫公,末将明白了。”
父母双亲被杀,妻女被蹂躏而死,低层卫家军恨不得将天狼士兵饮其血,食其肉。
特别自己还被逼无奈,退守北幽关,怎么骂都不出来当缩头乌龟,士气跌到了低谷。
卫渊炖煮天狼士兵的肉,并非是要真的吃人肉,而是配合这一场胜仗,京观,满江红,极大程度的振奋士气,稳定军心。
“你能想到这点就好。”
卫伯约喝下最后一口药粥后,对王玄策下令道:“安排蟒雀吞龙,分成十个小队,对附近乡镇进行保护,不能再让那群天狼骑兵扫荡屠村了,切记不可追敌,只保护即可。”
“遵命!”
日出破晓,经过卫渊泡一晚上的药浴,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
忽然王玄策推门而入:“世子,出大事了!”
“怎么了?”
“蟒雀……蟒雀吞龙战死五千多人……今早尸体被天狼骑兵拖回来,堆在城门口。”
“我昨晚杀了他们五千多人,今早对方还上了,这天狼军的主帅有点东西!”
卫渊的眉头紧皱,蟒雀吞龙是卫家军的王牌骑兵,可以说是全军的楷模,士兵向往的目标,如今一晚上就死了四分之一,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昨晚自己费尽心思振奋的军心,士气,被这么一弄,全没了。
卫渊穿上衣服,与王玄策走出城门。
所有蟒雀吞龙的尸体被扒光甲胄,衣服,堆积在城关前,而那暗金色的龙蟒旗帜,也满是脚印,马蹄印的铺在地上,沾满了屎尿污秽物。
王玄策痛心疾首地都快哭了:“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天狼骑兵虽强悍,但蟒雀吞龙可是整个大魏的王牌军,就算五个天狼骑兵也打不过一个蟒雀吞龙的兵王,可为什么会被杀呢?”
卫渊看着被扒光的尸体,语出惊人道:“他们死得活该!”
所有将领,士兵无不对卫渊怒目而视。
“少帅,你身份高贵,我们虽是你卫家的兵,你可以瞧不起我们,但也不能侮辱啊!”
“是啊卫渊,我们为国,为卫家出生入死,可你竟然这般……”
此时已有将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对卫渊动手。
卫渊扫视一圈,冷声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忽然厉声大喊道:“回答我!”
“服从命令!”
“没错,你们好好看看他们尸体上的伤口,全是箭伤,说明什么?”
“中箭死的啊,还能说明什么……”
“拿弓箭!”
卫渊翻身上马,駮马飞快奔跑,马背上的卫渊,弯弓搭箭,猛然身体往后躺,随即射出一箭,正中树枝上落着,等待食腐肉的乌鸦。
“骑马奔跑时忽然回身射箭,这是所有天狼骑兵都会的技术。”
“他们追击天狼骑兵,结果被对方利用回身射箭,导致越追人越少,甚至最后被天狼骑兵反杀。”
“这就是不听命令,盲目自大的下场!”
“啊?”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渊,就刚才这一手箭术,卫渊已经超过了全部卫家军弓箭手。
“昨日我爷爷下的命令是什么?是保护乡镇,不是去追杀敌人。”
“蟒雀吞龙单兵作战,集体作战都是当世最强悍的,但骑术却不如那群生在马背上天狼骑兵,所以战死是他们咎由自取,死于他们的狂妄自大,不听从命令!”
所有之前怒骂卫渊,甚至还要动手的将领,纷纷惭愧地低下头。
不听命令,擅作主张,这是军营大忌,所以卫渊说他们死了活该,这话没错……
卫渊目光扫视所有人,最后看向王玄策道。
“把这些袍泽兄弟厚葬,这沾满污垢的旗悬挂城中,以此为戒。”
“另外通知三军,这次是最后一次,今后谁他妈再敢狂妄自大,不听军令,擅作主张,死了尸体抬回来,不再厚葬,直接剁碎了喂狗,抚恤金全免!”
“听懂了吗?”
所有将领,士兵连忙单膝跪地:“末将听懂了!”
“召集所有百姓,难民,兵将出城,我有话说。”
卫渊说完,在王玄策耳边小声道:“弄一块酱牛肉过来。”
“也对,世子你早上没吃饭,用不用带两根油条和豆浆,关外地是寒地,种出来粮食好吃,磨出来的豆浆,比京城的好喝……”
“不用,酱牛肉即可不要切,整块的,记得隐晦点,别被人看到。”
卫渊无奈摇头,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全没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玩点邪门歪道了。
很快所有聚集在城外的京观前。
卫渊气沉丹田,声音响彻北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