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住,就是好些年。为了省钱,她还带着儿子去挖野菜。幸好儿子是个聪明的,自学了不少药材,最后,挖野菜变成了采药。她儿子的识药能力极强,采摘的药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货,慢慢地,他们积攒了一些银子,离开了那个破窑洞,租了一个小宅子。”
“如今,她儿子已经是一家药铺的掌事了呢!那家药铺的主人就是月婵小姐。”
“月婵小姐慧眼识英才,特别看重她儿子。她儿子叫江暮冬,在月婵小姐的提拔下,如今,他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听说最近,他还买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宅子呢,可见月婵小姐真的很器重他,给他的薪水相当高,听说还有提成呢。他也是有真本事的。放眼全京城,识药能力能超过他的人,没几个。而且他还特别有上进心,每天都练武呢,而且他还在学医,如今不但会开药方,连把脉也都会了呢,而且他还特别孝顺,知恩图报。别人家的儿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好啊。”
“知恩图报?你怎么知道人家知恩图报的?”
“听说,他积攒了一笔银子,原本打算自己开药铺的。然而,就在他准备开药铺时,楼氏在山上采药时被毒蛇咬了,差点就死了,是月婵小姐路过救了她。江暮冬为了报恩,就去免费给月婵小姐管理药铺。月婵小姐心善,坚决给他发薪水,还一再地提拔他,如今,他已经是月婵小姐的左膀右臂了,完全能独当一面了。”
听到这些议论,站在人群中的萧靳延,整个人都惊呆了,苏月婵还会帮人?
在他的印象中,她没去害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救人又帮人呢?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苏月婵吗?
见萧靳延一脸惊愕,依偎在他怀中的苏月薇面目狰狞。
她眸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细声细气地给萧靳延上眼药:
“靳哥哥,这个楼氏,拿匕首抵着自己丈夫的脖子,这也太凶残了吧?女子当以夫为天,就算丈夫休了自己,那也肯定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能怨恨丈夫呢?”
“她这么做,完全背离了妇德,她教出来的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婵儿妹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会不会被带坏呀?”
“我好担心婵儿妹妹呀。”
原本还觉得苏月婵心善的萧靳延听了,思路马上就被带偏了。
薇儿说的没错!
大庭广众之下,敢拿匕首抵着丈夫脖子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女子当以夫为天。
被丈夫休弃应该找自己的原因才对。
怎么可以怨恨丈夫?
见萧靳延一脸赞同,苏月薇松了一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她千防万防,就怕萧靳延突然长脑子。
还是蠢一点好。
蠢货好拿捏。
四周老百姓的议论还在继续:
“既然江暮冬这么能干,还买上了大宅子,楼氏应该跟着享福了,她就该更加惜命才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匕首,光明正大想要杀人?难道她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也是被逼无奈啊!换我,我也想杀了那个男人啊!那个死男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十几年来,从没管过儿子死活,没给过儿子关心,甚至连个铜板都没给过儿子,如今他见儿子日子过好了,逼儿子养他!”
“我的妈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还有更无耻的呢!他看中了儿子新买的大宅子,逼儿子把大宅子让给他的继子,也就是那个寡妇生的野种。说什么继子结婚得有新宅子才行。”
“天呐!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野种当宝?他脑子进水了吗?”
“哎呀,谁让野种他娘床上功夫厉害呢!男人就喜欢骚货!”
“你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贱的!”
“你们看到了吗?好端端的元宵佳节,这个男人又冒出来逼儿子将大宅子送给他继子,没完没了,楼氏也是烦透了,被逼急了,才会一时激动干出这种事来。”
“这么说来还真是情有可原。楼氏怎么没找衙门告状?请求京兆尹保护他们母子?”
“说到告状我就更来气了!楼氏没去告状,那个贱男人倒是去告状了!”
“什么?那个贱男人还有理了?居然还敢去衙门告状?缺德事做尽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我要是京兆尹我就把他乱棍打出去!”
“那个贱男人打赢了官司!”
“什么?这都能赢?凭什么?京兆尹被收买了吧?”
“不是,这个怪不到京兆尹头上,各国律法都是这么规定的。做子女的,必须奉养双亲。百善孝为先。”
“可问题是,那个贱男人配做父亲吗?如果这个律法不改,那男人岂不是只需要爽就够了?生了孩子之后,男人完全可以管自己快活,不养孩子,老了还能让孩子养自己,这也太”
“上位者怎么想的,我们小老百姓怎么知道呢?总之,最近这段时间,这个贱男人天天带着那个寡妇缠着他们母子,他仗着自己是江暮冬的父亲,大摇大摆闯到他们家里去!家务事衙门也不管,楼氏快要被他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