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父从人群中冲出,恶狠狠地瞪着苏月婵道:
“你这个贱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玉珩便沉声道:“掌嘴。”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朝墨父的嘴巴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墨父痛得龇牙咧嘴。
他大声质问:
“众目睽睽之下,珩王殿下打算仗势欺人吗?就不怕被世人唾弃?”
萧玉珩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
“老百姓眼睛没瞎,看的见,是你骂人再先,本王让人打你有什么错?”
墨父反驳:“我骂的是苏月婵!”
萧玉珩道:“全京城都知道,她是我罩着的,你欺负我的人,我打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就打回去啊。”
墨父:“”
他要是有本事打回去,还会在这里与他废话?
骚包中年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他扬了扬手中的卖身契,陪着笑脸道:
“珩王殿下,草民手中的卖身契可是真的,虽然没有官府盖章,但这是正常的买卖契约,草民的银子是实打实拿出去了的,只需要盖上官府印章”
萧玉珩冷声打断他:
“墨兰的父母,已经将墨兰卖给倚红楼了,墨兰现在是倚红楼的人,墨兰的父母已经没资格再卖她了。你这张卖身契就算拿去官府,也没用,就是一张废纸。”
啊?
骚包中年男愣住了。
他仔细想了想,珩王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
“那草民的银子怎么办?”骚包中年男问。
苏月婵道:“银子给谁的,你就跟谁要回来呗。”
骚包中年男立马看向墨父,厉声道:
“把银子还我!”
墨父一脸为难。
他结结巴巴地道:
“银子,已经给我儿子了”
墨母大吃一惊:
“怎么给他了?不是说要给他娶媳妇的吗?那之前从倚红楼那边拿到的两百两银子呢?藏起来了没有?”
墨父低声道:“也都给他了。”
“你怎么能给他呢?”
墨母失声尖叫:
“那是兰儿的卖身钱啊!说好了给儿子娶媳妇用的!你现在给他,他肯定又去赌了!”
墨父嗫嚅着解释:“他跟我要,我总不能拒绝吧?那样他该有多失望?他会伤心的。他说他这次肯定能赢。”
“这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墨母轻叹一声,继续道:
“你怎么能信呢?现在银子没了,你说怎么办吧?我当初就说,卖两次肯定是要出乱子的,你们不听,现在好了,没法收场了。”
“怎么会没法收场?”墨父一脸的不以为然,“咱们不是还有女儿吗?她生得这么漂亮,那都是咱们的功劳,把她养这么大,也该轮到她来报答我们了。”
最后,他轻飘飘来一句:
“这笔银子,让她还不就得了?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墨兰快要气疯了!
在这之前,她是个孝顺女儿,哪怕父母再怎么重男轻女,她也全都忍了。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谁让自己是女子呢?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与父母决裂吧?
她像所有重男轻女家庭里面的女儿一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给阳光也能自己哄好自己。
默默付出,扛起一切。
吃得最少,干得最多。
其实,在她小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差。
父母做生意,也算是小富人家。
可随着兄长渐渐长大,他竟迷上了赌博。
父母只知道一味宠着他,从没劝阻。
她好言好语劝说兄长,却被父母打骂。
在父母看来,家里又不是没钱,给儿子花点钱怎么了?他们高兴。
不就是赌博吗?
那都是小钱。
又不是输不起。
然而,父母没有想到的是,小赌是会变成大赌的。
渐渐地,兄长的赌瘾越来越大,金额也越来越大。
他没赚过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赌起钱来毫不手软。
反正,赌输后,他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从没付出过什么惨痛代价。
为钱发愁的人,永远是她和爹娘。
家里的积蓄耗光后,只好卖商铺。
商铺卖了一家又一家,最后,没商铺可卖了,只好卖宅子。
她拼命赚钱填窟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窟窿越变越大。
夜深人静时,她躲在被窝里不知道流过多少绝望的泪水。
租来的破宅子,无法遮挡寒冬的风雨。
父母心中不痛快,就拿她当出气筒,她每天都被打得伤痕累累,还要绞尽脑汁赚钱养家。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
谁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父母竟然将她卖给了倚红楼。
更为可笑的是,他们还一女二卖。
在倚红楼赚了二百两银子后,转身又将她卖给秦欢。
白芨得知消息后,将她从倚红楼救出。
秦欢大概是也听说了,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