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癞盯着近在咫尺的斧头,动都不敢动,一双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
姜娇儿见已经震慑住这群恶人,便冷哼一声,收了斧头。
县城里。
沈鹤卖了人参,经过讨价还价,得了一百六十两银子。
他给姜娇儿买完菜籽后正要去买肉,结果在小巷子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沈老婆子。
“娘?你怎么在这里?你还了赌债吗?怎么不回家?”
沈鹤上前,一把抓住沈老婆子的胳膊。
沈老婆子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沈鹤一连串问题问得心烦,当下不耐烦了。
“你管我做什么?我赌钱赌输了,现在回家不正好被他们堵住吗?你身上还有银子吗?再给我一些,这次我一定能翻本!”
沈老婆子先是厌烦沈鹤问他,随后想起二儿子之前给她十两银子,想必他肯定还有,便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翻银子。
沈鹤见到自己母亲这副模样,心里痛恨又无奈。
“娘!你不是答应了再也不赌吗?你之前已经连累过娇儿她们娘几个一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那个娼妇带着几个小野种,被抓走卖了才好!谁让她之前不给我钱,还跟我作对?儿子,你听娘的,给娘再拿些银子,娘赢了钱,再给你娶个好人家的媳妇!”
沈老婆子丝毫不知悔改。
沈鹤心里彻底凉了,他深吸口气,直接扯着沈老婆子往回走。
“你这么躲着,赌坊的人肯定又跑去家里闹事了,你这就跟我回家,自己解决你的烂摊子!”
“我不回去!你放开我!你这不孝子,你肯定是被那臭婆娘给迷惑了!”
沈老婆子骂骂咧咧,但是她哪里能挣脱开沈鹤,一路就这样被他拖上牛车,回了沈家村。
刚进村,沈鹤就看到自家门口外面围了一群人,当即心里一慌,赶忙冲过去,查看姜娇儿她们有没有出事。
李二癞这会儿逃离了死亡的威胁,惊魂未定站在那里瞪姜娇儿,可是又不敢再轻易招惹她。
“你们是赌坊的?我娘在这里,她欠的赌债,让她自己来还。”
沈鹤确认了姜娇儿和孩子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沈老婆子推到身前,冷声对李二癞几人道。
实在不是他无情,作为儿子,他真的仁至义尽了。
母亲几次三番坑骗他,还不把姜娇儿和孩子的安危当回事。
沈鹤不是老好人,更不是软柿子,也更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他只得这样做。
李二癞看到沈老婆子,一腔憋屈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好啊,终于抓到你了!走,跟老子回去还债!”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人群外围的沈大郎和李氏忽然跳出来。
“沈二郎!这可是你娘,你竟然把你娘交给赌坊的人,你这样不孝的,也配做沈家人?”
李氏不站出来还好,她这一站出来,直接提醒了姜娇儿,沈老婆子可不是只有沈鹤一个儿子。
姜娇儿冷笑一声上前,“大嫂既然指责我家男人不孝,那想必,你们夫妻二人想做这个大孝子了?”
“别往我们身上攀扯!沈二郎明知道赌坊这群人不是好人,还把娘送到他们手上,这不就是想把娘往死路上逼吗?”
李氏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是啊,沈二郎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地道,哪怕不帮着还债,也不能直接把老娘推进火坑啊……”
有的村民被李氏左右了想法,不由附和道。
“再怎么说都是他娘,这沈二郎有些心狠了。”
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一家子都是没良心的,娘之前在你家住着,忙前忙后伺候你们,结果你们反过来这么对她,真是不孝!”
村民的附和让李氏越发觉得自己有理,她开始信口胡咧咧。
姜娇儿真的被她气笑了。
“大嫂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当初二郎离家参军,你不愿赡养婆婆,更不愿给她收拾赌坊的烂摊子,便将她扔到我家住着。”
“我和几个孩子每日伺候她,吃喝住行没有哪点对不住她,这个事,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这么一说,村民们恍然想起,以前姜娇儿虽然蛮横刻薄,但对待沈老婆子这个婆婆是真的没得说。
从不让她干活,每天还要忍受她的挑刺谩骂,最后还被沈老婆子连累,差点被讨债的人发卖。
“昨日婆婆又回来要银子,二郎二话不说给了她十两,叮嘱她去还赌债,可她呢?用自己儿子在战场上用命换回来的银子去赌钱,试问,这样的长辈,还配让我们孝顺吗?”
姜娇儿一番话说完,附和李氏的几个村民当即噤声。
“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娘……”
李氏不死心地辩驳。
姜娇儿嗤笑,“既然大嫂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由你们大房承担吧,娘在我们这儿折腾了这么些年,也该轮到大哥大嫂尽尽孝道了。”
“对啊,这两年沈老婆子一直在二郎家住着,二郎又给了她十两银子还债,怎么没见大郎夫妻两个做什么呢?”有村民反应过来。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