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还说给你寻摸一把剑,这就有人送来了,拿着试试顺不顺手。”姜娇儿将剑递给云安。
云安拔出剑,看到剑身折射出的寒光,眸子一亮。
他动作利落地挽了个剑花,看得姜娇儿眼花缭乱。
云安还真没吹牛,他的剑术确实很厉害。
仅仅只是一个表演性质的剑花,也让他比划得带着凛冽杀意,若是真正的剑招,怕是招招见血。
“不错,这剑你就留着吧。”姜娇儿把袖箭揣在怀里,实则收进空间,拿着另外两把长刀去找孙峰和方成。
有了这些兵器,那些流民必然更加畏惧,不敢生事。
方成看着寒光烁烁的长刀,有些不敢接。
他一介农夫,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哪里摸过这样锋利的兵器?
姜娇儿也不觉得方成无用,而是叫来云安,“以后咱们停下休整的时候,云安就负责教你和孙峰练刀,咱们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若是你们都有些功夫在身,也能更好的保护大家。”
听到这话,方成就是心里再怕,也硬着头皮接过长刀,并向姜娇儿保证一定会认真学。
那些家奴都乖乖坐在一起,守在姜家人不远处,没有一个敢乱动乱说话。
“给他们一人发一个馒头一碗水吧。”姜娇儿看他们还算乖顺,便让孙峰发吃的。
得了馒头和水,那些战战兢兢满怀不安的家奴终于松了口气。
一迭声儿的谢谢包围了孙峰。
家奴们本来还在害怕,签了卖身契就成了姜家任人使唤打骂的奴隶,哪怕姜家让他们一直干活不给他们饭吃,他们也没处说理,现如今看来,跟了姜家反倒不是坏事。
最起码能填饱肚子,只要有一口吃的,叫他们干什么活儿他们都甘之如饴了。
孙峰挑了把十六个家奴分成四组,每天晚上让一个组守夜,这样他和姜父、云安也能有更多休息时间,白天更有精力帮姜娇儿。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那些喝了药的流民已经逐渐止了咳嗽,除了偶尔还有一两声轻咳,大家的状态都在慢慢好转。
镖队的马车里,李公子看到流民的状态,黑眸里涌现复杂神色。
没想到那个妇人熬的药竟真的可以治疗瘟疫。
瘟疫是什么病?那可是朝廷民间无数名医殚精竭虑,苦思冥想都无法解决的病症。
本朝开国历史中只有一次大规模的瘟疫,可就是那次天灾夺走了国家近十分之一老百姓的生命,最后还是一位名医以身犯险,主动感染了瘟病,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入药,才研制出了药方。
可瘟疫这东西,病症各有不同,当年的药方能不能管用谁也不知道。
李公子本还想着明日就让林致远加紧赶路,速速回京秉明此事,却不想竟叫他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个奇女子。
如果能得到姜娇儿手中的药方,朝廷就可以在瘟疫爆发前控制住,那会挽救不计其数的百姓!
李公子心潮止不住澎湃,若不是天色已晚,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姜娇儿商讨此事。
夜色浓郁,忙碌一天的人们慢慢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处火光不知疲倦地燃着,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姜家的家奴三两个聚在一起,偶尔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十分尽职尽责地守着夜。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一片漆黑的大道尽头忽然有火光闪烁,仔细听去还能隐约听到人声和很多人走路的声音。
守夜的家奴当即跳起,赶紧叫醒姜娇儿他们。
“主子,那边有很多人过来了!”一个有些经验的家奴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后继续回禀姜娇儿,“听脚步声最少也有三、四十人!”
三、四十人,数量倒也不算太多,但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普通的流民便罢了,可如果是暴民,就得提前防备。
姜娇儿让孙峰方成他们拿着长刀守在王氏她们那些妇孺身前,而她和云安则手持鞭子长剑护在驴车前面。
其他的流民也被姜家的动静惊醒,赶紧爬起来缩到一块儿。
这时候,路边一个瘫倒在地的身影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那人正是被云安折断手臂的抛妻弃子男。
此人没有买到药,还被姜家拉进黑名单,以后再买不到姜家丁点儿东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得罪了云安,其下场可想而知。
流民们都喝了药,瘟病有所缓解,自然明白姜娇儿给的药是有效果的,他们治好了病就肯定怕再次染上。
而那男人没有喝药,就算目前没有感染的症状,以后也未可知。
所以当男人拖着受伤的胳膊,骂骂咧咧想回到人群里的时候,那些流民自然不会容纳他。
他们就像当初男人赶走自己的妻儿一样,毫不留情将他赶走。
男人想赖着不走,流民们就用石头砸他。
男人被砸得头破血流,为了活命,只得狼狈逃窜,躲在远离人群的石头后,忍着痛意对流民们和姜娇儿一家破口大骂。
只不过没人理会他就是了。
人群里的慧娘抱着孩子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