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盯着画卷,半天才出声说道:“只怕他们不长这个模样。”
“嗯?”姜娇儿偏头看向沈鹤:“你是说,易容?”
沈鹤点了点头:“只有易容,能做到无人见过,否则他们即便不是琼州人,总是住过店,买过吃食的,那些堂头看人,向来是过目不忘,只要见过,必然会有印象。”
姜娇儿缓缓点头,沈鹤这话,倒是给她点醒了。
“你最近也注意一下,我的人追查到了雪州,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而且,我感觉这背后,似乎不止一拨人在作乱。”姜娇儿说道。
沈鹤应了一声,揉了揉眉心,他这几日在军营也不安稳,雪州那边确实来了几封信,无一不是带着嘲弄和挑衅的。
但他总觉得,不像是雪州王的口吻。
“对了,我今儿叫你来,是想让人往受灾的地方跑一趟,帮我收水地滚,十文钱一只。”姜娇儿说道。
沈鹤看向她:“十文钱?”
“放心,只赚不赔。”姜娇儿笑着说道。
沈鹤回来路上,也听说了如今水地滚的盛况,自然是相信姜娇儿的。
“那明儿我就带人去,只是这一去,要多些时日,才能回来。”
沈鹤说着,握住了姜娇儿的手,轻轻把玩着她如玉葱的手指。
一想沈鹤要出去那些时日,姜娇儿也颇为不舍,轻轻靠在沈鹤怀里。
“娇娇,这些时日,我要想你了怎么办?”沈鹤抱住姜娇儿,两人低声交谈着,缓缓倒在床上。
姜娇儿闷哼一声,抓住了沈鹤的肩膀:“我也想你的。”
次日,天明。
沈鹤算是吃饱喝足才往军营去,还顺走了冯凤娥做的木牛流马。
姜娇儿却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本想直接去书院的,却被万汇居掌柜的拦住了。
“王妃,昨儿那些商户送来的银子,都在这了。”万汇居掌柜的拿着一盒子银票,外加一本账本,站在姜娇儿面前。
上面详细写了,哪家铺子的东家,捐银多少,捐的是哪个厂子。
姜娇儿略微翻了一下,就交给王府内管家,让他们按照银子去招工,日后也直接跟捐银的商户对接就是。
“水地滚的方子,他们领走了?”姜娇儿问道。
万汇居掌柜当即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回王妃话,他们这会儿都卖上了!就是有几家不干人事,跑到咱们戏台下卖去了。”
姜娇儿冷了脸色,她倒是不介意那些人卖,但卖到她门口,那就有点不道德了。
“明儿他们若是再去,就不用再给他们调料和水地滚了。”姜娇儿说道。
原料在她这,主动权也就在她这,这些小打小闹,她还不放在眼里。
万汇居掌柜应了一声。
“另外,王妃,今儿有人来咱们万汇居,点了不少梅中点翠,全都是要外带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掌柜的眉头紧锁,他也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总之这么多年当掌柜的经验,他感觉,买梅中点翠那人,不像是食客。
姜娇儿沉吟片刻:“一会儿我派人跟你回去,若是发现不对,你马上来报。”
“是。”掌柜回道。
姜娇儿点了人,同掌柜的一起回了万汇居。
又让人准备了马车,往青山书院去。
进了青山书院,姜娇儿就听见窃窃私语。
“是王妃的马车,你说咱们是不是快要看上戏剧了?”
“沈兄同我说了,还有梅中点翠吃!”
听着学子们兴奋的声音,姜娇儿哭笑不得,她这是被三小只给卖了。
进了王羽墨书房,还不等姜娇儿开口,王羽墨就冷着脸说道:“王妃,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这事我不能同意。”
姜娇儿一怔,她还是第一次见王羽墨如此坚定地拒绝她。
“山长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姜娇儿在椅子上坐下。
王羽墨行了礼,正色道:“那等伶人戏子,都是玩乐之物,最削人意志,听曲赏戏,全是纨绔之行,我书院学子,决计不可!”
听着他的话,姜娇儿反倒是不着急了。
“那如果这戏,演的是民间疾苦,劝的是好学上进呢?”姜娇儿笑着问道。
王羽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皱起了眉头:“学生不信。”
“那我说给你听。”姜娇儿靠在椅子上,把莲莲几日前演的灾民情景,说给了王羽墨听。
还有那些为了百姓发声的本子。
“山长,我看不如试试,我让人排演民间疾苦的戏剧,你也可以问问学子们,若是身处其位,该如何解决。”
姜娇儿唇角勾起:“我记得有位官员说过,若读书不能体贴到身上去,与牧猪奴何异?”
“学子们不该只读书本上的东西,偶尔也该想想自身如何做事才对。”
姜娇儿笑容愉快,当年她上学的时候,可是看完电影要些观后感的,如今这些学子也不能逃过。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自己淋过雨,就要撕了别人的伞,她很期待学子们的观后感。
听着姜娇儿的话,王羽墨脸上多了几分沉思。
“若真如王妃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