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幸好，是她

夜深了，桌上蜡烛发出了噼啪的声音，烛光下，沈墨闭目养神，床边凤轻染正在为长歌擦汗，晚饭开始，长歌就开始发热了，折腾了半宿体温才降了下来。

睡梦中的长歌极其不安稳，皱着眉头，似是困在梦魇中。

梦里的她在一座城墙下，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往城内走去，这里她不曾来过，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一座殿前看见了两人，她急忙跑了过去，这两人不是别人，竟是沈墨跟双喜，他们持剑而立，长歌想过去叫人，却发现自己发不出来声音，而那两人就像看不见她一样。

正当她焦急的时候，沈墨动了，他将手中长剑刺了过去，双喜用剑挡，却没挡过，一剑刺中了心脏，双喜就这样倒在了她的面前，嘴角鲜血流了出来，她扑过去，想为她止血，可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她发疯地看向沈墨，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双喜，却见他拿起剑放在了自己的衣领处，手腕翻飞，鲜血四散，沈墨也倒在了她的眼前。她扑过去却也依旧触碰不到。

她嚎了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也让她清明了不少，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明没有问题，却感觉四肢的痛感如此真实。这是梦吧，对，这一定是梦里。

梦外的她呢喃着：“不要杀她，不要杀人，不要杀，沈墨”泪水随着她的话语一滴滴地流了下来，此时的她看起来格外无助。

声音虽小，可在静谧的屋子里，听得是如此清晰。

沈墨以为她说的是那帮土匪，他靠近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你安全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凤轻染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忍道：“她总说别人倒霉，其实最倒霉的人就是她自己。”

长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她是被饿醒的，沈墨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她像个猫一样拱着想坐起来，他放下粥，将她扶起来坐好，长歌看了看他身后：“双喜呢？我昨晚明明就看见她了。”

沈墨吹了吹粥，送到她嘴边：“她照顾了你一个晚上，现在去补觉了。”

长歌张嘴接过：“嗯嗯，确实是辛苦她了。”

欣赏着她那一双被包着像个猪脚的双手，撇了撇嘴，“这也太丑了。”

沈墨边喂粥边笑了笑：“这不跟原来一样吗？”

长歌翻了个白眼，“没良心的，我这是因为谁受的伤。”

沈墨脸色变了变，轻声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连累了你。”

长歌看到他这样又想起那个梦，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最后会是那样一个结局，她接受不了。她看着沈墨的眼睛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因果，但是造成因果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所以以后不要把过错都揽在你一个人身上。”

沈墨有些意外：“你不怪我吗？你本该在向阳村安稳度日，要不是遇见我，你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情。”

长歌轻笑道：“遇见谁，发生什么事，本来就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果这些事情注定要发生，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沈墨听完有些释然了，是啊，为什么不能是她呢，幸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