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离别

沈若霖震惊地看着他：“你查我？”

双喜冷笑一声：“你是有多天真，才会觉得装疯卖傻就能混进来？”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长歌心里一下平衡了，真正的小丑竟是他。

双喜冷漠地看着他：“沈若霖，你回去吧，我们注定是不同路的。来日再相见，只会是敌人。”

他还想再说什么，沈墨出声道：“现在的你，跟着她能做什么？这一次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沈若霖脸色一白，怎么样解释都显得很苍白，他一个皇子的身份竟比不上一个江湖人有用。

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外祖父看他的眼里总是带有遗憾，母亲经常说只盼他平安就好。父皇，就不提了，他从未在意过他。

这些年他努力学习武艺，只为有一天能站在她身侧护她周全。现实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他思考了半晌，依旧坚定抬起头看着她：“我说过，我们永远不可能会是敌人。”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转身离开了。

双喜转过身来，竟是连他的背影都不想看，她看着长歌：“我要离开了，这次真的出来的太久了。”

长歌一时愣住了，所以，现在是告别吗？

双喜含泪笑了笑：“回去之后，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再出来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长歌把头转向内侧，眼泪沿着鼻尖无声掉落。

嘴上却依然轻松：“好，我祝你一路顺风。”

双喜眼泪流了下来：“你好好养伤。”

长歌闭上眼睛，“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对吗？轻染。”

凤轻染怔了怔，随即笑了笑：“会的，一定会的。”

她走了，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庭院的枯枝摇动的杂乱无章，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雪花，地面上慢慢地变成了雪白。

长歌闭着眼，泪水打湿了枕巾。她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这些天她哭得实在太多了。

一只温柔的手在她头顶一下又一下的轻抚，清冷地声音响起：“别怕，你还有我！”

酸涩的情绪一下就得到了缓解，她泪眼朦胧地转头看向他，烛光中的他显得那么温柔，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他轻抚着她的头，轻哄着：“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长歌确实累极了，短短几天时间里，经历了死别，身体被打得半死险些没挨过去，醒来没一会儿，又要生离，换作其他人，可能早就昏死过去，难为她还能忍住不哭出声。

沈墨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想起她说她是下凡来历劫的，他真的有点相信了。不管对谁，她都是一腔赤忱，对收养她的大娘，倾其所有无微不至，对萍水相逢的凤倾染，毫无防备，全力相助。对他，曾经以命相胁的人悉心照料，事事为他着想。这样的人，随便遇上个恶人，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一觉足足又睡了五日，后背伤口已经结痂了，总算是不用再趴着了。

今日天气晴朗，白雪开始融化，长歌披着红色白毛领斗篷靠坐在窗边，庭院里那棵玉兰树光秃秃的立着，回想起那天四人喝酒的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沈墨就在此时走了进来：“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长歌转头看着他：“今日怎么有空？”

这几天沈墨忙得脚不沾地，来来往往的黑衣人也多，不过都远远地尽量不过来打扰到她。

“快到年关了，早些处理完，他们也早些跟家里人团聚。”

长歌点点头，“要不说你才是老大呢。”

“年节你想去哪里过？”沈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长歌有些恍神，这话一听正常，细想就有些暧昧了。平复了一下心跳回道：“这话你问我不是白问么？除了凤溪镇，其他地方我还没去过。”

“好，那我来安排，这两日我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