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脸皮与戏中人
从文仕林家门口出来的中年男人,在废弃工厂里上演独角戏的群众演员,记者林宴,暴食肉鸡的陌生面孔,兵道古藏里的龙套,篡火者13号
数十张面孔被陈伶撕下,看着那一张张变幻的身份,陈伶都有些麻木了,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扮演了这么多角色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怀疑过自己究竟是谁,他究竟算是什么?
不断扮演他人的小丑,还是被困在迷茫舞台之上的,绝望的戏中人?
终于,当那张属于自己,属于陈伶的面孔出现在挂钟倒影上之时,陈伶的心略微放松些许
那是他无比熟悉的脸,也是他最本真的模样,他的无相只回溯到这里,在这张脸之下,再也没有其他脸了。
果然,我就是我我,就是陈伶。
陈伶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刚才萦绕在脑海中的一切怀疑与恐惧,呼出体外闹剧已经结束,是时候离开了。
陈伶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随着自己变回原本的脸之后,身上的棕色大衣,也变成了那件大红戏袍。
“一不小心都变回去了么还是恢复阎喜寿的模样,先离开再说。”
陈伶喃喃自语,他转身刚走出一步,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
他看着挂钟倒影里,披着大红戏袍的自己,一个被他遗忘了许久的疑问,突然涌上脑海
自己,
为什么会披着这件戏袍来着?
这件戏袍,应该是阿宴的阿宴死的时候,父母将这件戏袍作为寿衣,随着他一起下葬了可,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从那场雨夜中,陈伶第一次恢复记忆开始,这件戏袍就已经披在他身上了可在那之前,他与阿宴都被埋在地里,自己是什么时候披上的这件戏袍?
还有这件戏袍分明不是自己的,为什么每一次死亡,它都会跟着自己再度出现??
这个问题出现的瞬间,陈伶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挂钟倒影中的自己,瞳孔控制不住的微微收缩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指尖,再度往自己的下巴摸去
他的无相,只能回溯到这里,在这张面皮之下,不应该会有别的脸但陈伶还是这么做了。
指尖在略显粗糙的下巴轻轻摩擦,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间,指尖的最细微处,似乎触碰到一个微不可查的凸起就像是一张已经被贴到完美的面膜,出现了一个褶皱。
陈伶的身体宛若触电般,猛地一震!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那指尖一点点捏起这缕凸起,然后用力一撕
一张轻薄至极的面皮,从陈伶的指尖滑落。
钟摆的嗡鸣在死寂房间中咔咔作响,光滑的玻璃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孔那是一张陈伶绝对不会忘记的脸,在看到这张脸时,陈伶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陈宴的脸。
看到镜面中的自己,陈伶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与此同时,他眼前的画面仿佛骤然扭曲,原本的书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从深渊中歪歪扭扭的,通往天穹的扭曲神道。
陈伶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的回头望去,只见在这条神道最开始的第一阶台阶之上,一行曾被他忽略的小字,再度倒影在瞳孔中:
失去一个最爱你的人,并成为他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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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不自觉的放大,仿佛看穿一切般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了是你们!你们又在耍我?!好不容易安静了这么久,原来都在这里等着我?!”
“是你们篡改了交易记录上的名字,篡改了上面的这些照片!还改了我的脸!对不对?!”
“你们是看到阎喜寿记错了,临时想出的这个点子!你们想靠这个手段把我逼疯不是所有东西你们都能篡改的!我一定有办法证明我是谁的,一定有办法!!”
披着大红戏袍的身影,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嗡鸣的警报声在窗外作响,众多身影在外面跑动,紧闭的房门之外,似乎有大量的脚步声正在向这里靠近
红衣人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牢之上,一个想法瞬间闪过他的脑海,灰暗挣扎的眼眸像是寻找到了希望,微微亮起。
“我知道了碎魂搜证!碎魂搜证!!”
“你们篡改的了现实的东西,却改不了刻在我灵魂中的记忆只要我对自己进行碎魂搜证!就能亲眼看到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衣人像是一位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毫不犹豫的一拳击碎窗户,轻盈的身形好似翩跹红蝶,从四层楼一跃而下,径直朝着地牢旁的审讯室飘去。
与此同时,书房的大门震了两下,轰然爆碎!
老管家带着十几人站在门外,脸色难看无比,在他的身后,背着纸人的纸偶师与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正分别站在两侧。
若是此刻红衣人回头望去,就会发现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就是当时他从兵道古藏蒙混出来之后,要强行带他进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