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塔，远东战场

在距离白骨要塞百里外的远东戈壁上，天色昏暗，黑色的沙砾在微风中像低声的哀嚎。

不知何时起，戈壁上矗立起的一座半隐半现的黑色高塔，塔身被厚重的黑雾环绕，诡异的光芒在塔顶微弱闪烁。

黑塔外，一眼望去，尽是森森白骨，数以十万计的低阶亡灵混乱地徘徊，空洞的眼窝透出无尽的呆滞。

塔内，灯光昏暗，幽绿色的火焰在石壁上的壁灯中跳动，照亮了大厅中央两个对峙的身影。

一位身穿黑袍的法师，身形枯槁。

艾尔德里克·穆尔，如果是千年之前，在几大帝国，或许会有人记起这个名字。

炽焰戈壁崛起的强者，火元素高度契合，一身火系魔法留下诸多传奇。

如今这个名字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永生的诱惑，令他最终堕入黑暗，成为魔神的奴仆。

千年朽木，其外似安然，其内早已腐朽不堪，虫蠹暗藏。

艾尔德里克亦然，他的身体已被岁月侵蚀，他的双手如同干瘪的枯枝，皮肤生机尽失。

为了遮掩他的衰朽之相，他头戴一顶阴暗的兜帽，将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两只闪烁着阴毒光芒的眼睛。

他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夜风，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又一批低阶亡灵仆役已经被魔神萨卡姆大人派遣至远东，数量比上次更多，冬季已经来临，而人类在寒冬中将变得脆弱不堪。今年攻势要比以前更凶猛，让他们疲于应对。”

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但这份兴奋被阴森的语调掩盖。

在艾尔德里克对面，站着一具散发着银色光泽的骷髅，头颅深处隐有紫色魂火跳动着，透出浓烈的威压。

骷髅全身没有一丝血肉覆盖，唯有身后不知什么原因，披挂的一袭红色披风，画风诡异至极。

他的骨骼泛着银光，如钢铁般坚硬，本身就是最完美的盔甲，完全不需要其余累赘铠甲包裹，他也乐得如此。

他就是远东亡灵统帅，亡灵君主卡扎克。

卡扎克轻轻举起骨质的长矛，敲击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咯咯声。

他那骷髅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低阶仆役？”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风中飘荡的碎骨声，充满了不屑。

“低阶仆役？不过是些行尸走肉，毫无意义。与其将这些废物送上战场，倒不如让我的统领们吞噬他们的灵魂之火。我的部下已经等待太久，他们需要力量，而不是这些废物。”

艾尔德里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抬起枯槁的手指轻轻一挥，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的威胁：“卡扎克，你的贪婪已经超出了你的本分。魔神大人绝不会容忍你的自作主张。”

“哼，休要拿魔神大人来压我，自我觉醒意识以来，几十年了，我从未见过魔神大人降临过远东。”

“愚蠢，魔神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卡扎克，别忘了是魔神大人选中了你，你才能用仅仅八十年就升至八级！你只是魔神大人的一个小小奴仆，竟然还敢妄议魔神大人的决策。”

卡扎克的紫色魂火微微跳动，似乎是回忆起什么。

从当初刚刚觉醒灵智的一级骷髅仆役，到现在几十万亡灵大军的统帅，明明是他一人从尸山骨海中杀了出来，魔神大人选中，简直是笑话！

艾尔德里克继续说道：“如果魔神大人的计划成功，你将拥有的是几十上百万的更优秀的亡灵仆役，甚至你将有可能攀登至九级的巅峰。而你现在却为了几个低级统领而争吵？卡扎克，别忘了，魔神大人已经为我们铺平了道路。”

卡扎克斯眼中的魂火忽明忽暗，显然“九级”的诱惑让他动摇了片刻，但他随即又恢复了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疯狂：“道路？艾尔德里克，那是魔神大人的道路，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语气中混杂着贪婪与疯狂：“我只关心我的力量。而这些低阶仆役，如果他们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该被我部下吞噬。”

两人之间的争吵愈演愈烈，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艾尔德里克的声音陡然低沉了几分，仿佛在警告：

“卡扎克，你的贪婪会毁了你。可能你还不知道，白骨要塞中，已经有人类愿意匍匐在魔神大人的脚下，接下来的冬季攻势必须进行，局面越乱，棋子才有机会完成魔神大人交代的任务。”

卡扎克的魂火猛地一跳，眼中的光芒更加闪烁：“你是说……往生计划有内应？”

艾尔德里克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虽未明言，但他的眼神已经透露出足够的信息。

他的语气更加阴森：“权利是人类最致命的弱点。白骨要塞已经阻挡我族千年，就是现在，已经有一条腐烂的裂缝。等到寒风积起千层雪时，我们的力量将如洪水般席卷而至。到那时，艾瑞斯帝国桀桀桀”

卡扎克没有再说话，魂火的闪烁预示着他的思索。他那干瘪的嘴巴轻轻开合，发出刺耳的笑声。

白骨要塞内，斯特林已经跟随老兵们来到了钢铁壁垒军团驻扎所在地。

除了派出巡逻队守护要塞各段城墙，军团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