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内,女使急匆匆的来报,说昨夜灯会齐国公路过邕王府的时候被拉进去吃酒,到现在都未曾归家,刚刚邕王府托人来报说齐国公吃醉了酒,须得在王府多呆几日。
齐宁郡主瘫软在椅子上,她让人将齐衡唤过来,齐衡如今每日泡在书房,人都消瘦了许多,齐宁郡主见了心有不忍,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齐衡感到非常震惊,这邕王竟然如此大胆。然后便提议进宫将此事告诉管家,齐宁郡主连忙让人递帖子拜见皇后。
齐宁郡主去拜见皇后,在与皇后说明情况之后,皇后遣了内侍前去询问,却被矢口否认,那邕王妃一口咬定齐国公府早已回府,已经不在王府。
皇后也奈何不得,齐宁郡主失望而归,而在宫门外等待的齐衡看见母亲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他顿时就觉得心中凉了大半。
待到一上马车,齐宁郡主崩溃大哭,齐衡还从未见过齐宁郡主这番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禁心想,他们家难道被邕王一家逼上绝路了吗。
回到府里之后,他安排女使照顾母亲,然后便前往邕王府讨说法去了。到了邕王府之后 ,他恳求邕王妃放过自己的父亲,邕王妃故作不知,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
齐衡怒极,他将将匕首横在脖颈上以死相逼,邕王妃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她拿出一纸婚书,声称只要他签了这婚书,娶了自己的女儿,那她就会放了齐国公,还会因为两家结亲而多多帮衬。
齐衡内心十分折磨,一面是自己的父亲和家族,一面是明兰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良久,他似是无力的开口说“我签。”
邕王妃这才满意,她看着齐衡颤着手签下婚书,然后痛快的放了齐国公,并声称找个好日子把喜宴办了。然后齐衡失魂落魄的和齐国公回到了府中。他知道自己和明兰,已经很难在一起了。
很快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迎娶嘉成县主的事在汴京的上层圈子传了出去,在盛府的盛明兰听到了这件事不免觉得是晴天霹雳,她捂着心口哭了起来,一旁的卫恕意有些不忍,她是故意将这件事说给明兰听的。
为的就是她死心,她们这样的身份配不上那齐国公府,还不如嫁给一个举子。之前盛纮和她说过,相中了一个举子叫文言敬的就很是不错,就是家中务农没有什么家产,不过盛纮说他为人本分上进,开日定然可以当个大官,她也同意明兰嫁过去,这样才不会被大娘子忌惮。她不知道的是大娘子已经懒得管她们了。
明兰终于爆发了,她和卫恕意吵了起来,“你说嫁给举人好,可是小娘你爹爹也是举人,不还是落得个卖儿卖女的下场,而小娘你根本就不疼我,在寒冬腊月宁愿用我的份例去贴补娘家,也不顾我手脚冻的通红,你总说要藏拙要藏拙,可是大娘子她根本就不管我们,林小娘那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我有什么错。”
说完便把卫恕意推出自己的房间,自己闷在床上大哭一场。卫恕意不禁感到心寒,她事事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却不想还反过来被怨恨。她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明兰说的份例的事,只觉得女儿固执。
暮苍斋如何墨兰和如兰都是不关心的,她们两人如今因着元宵灯会一事被暂时拘在家中觉得无聊,便来到花园和如兰一起摘花制作香包花环之类的。
盛纮今日也请了不少文人来到府上替自家几位姑娘张罗着看下姻缘,而就在此时,一阵妖风吹过,将如兰的帕子卷走了,恰好落在了一位书生的脚下,那个书生便是文言敬,他将帕子捡起,如兰和墨兰此时也追了出来,文言敬见两位衣着不凡的姑娘追了出来,便知道是谁了。
他心中想到不妨他故意放慢脚步在这园子行走,果然被他遇见了盛府盛府如今的两位嫡女,他可看不上盛纮明里暗里提起的盛明兰,是个庶女不说,瞧过一眼也觉得呆呆的,虽然好看却无法给自己助力,所以他打定主意想要勾搭墨兰和如兰,尤其是这个永宁县主,和他最是相配不过。
他心中得意自己的计划成了大半,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份自得,不过他很快收敛了,他装作认不出面前两位是盛家嫡女,然后放柔了嗓音,挤出一副自以为翩翩君子的温柔笑脸,双手拿着帕子就想着递给墨兰。
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帕子放在一旁的树枝上。然后便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墨兰看的一顿皱眉,她吩咐云栽用树枝挑过帕子然后拿去烧了。如兰对刚刚那个书生还有些好感,见墨兰这样还有些不解。
墨兰捏了下她的鼻子说“你啊你,我总觉得刚刚那个男子十分奇怪,今日父亲是邀请了一些书生来盛府做客,可是刚刚他们早就从这过去了,偏他一个人在这边逗留,肯定不怀好意,你小心被他骗了。”
如兰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她信奉一句真理,那就是四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便把刚刚对那个男子升起的好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继续拉着墨兰去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