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杭廷芳,是蓟城报社的记者,小同志你是哪个生产大队的啊?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叶青:……哦吼,完蛋了,装十二不小心开大,事态貌似有些不受控制了。
叶青这会儿L真有点蒙了。
低头看了看这位女记者的工作牌,她脸上表情都僵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不就是一时顽皮劲儿L起来了,想搞一波骚操作吓吓人而已,谁知道居然把报社记者给引来了。
就红旗公社这犄角旮旯沟,谁能想得到竟然还有记者出没啊?
关键是,这年头的记者可惹不得,这可是喉舌啊,一根笔杆子怼天怼地,严重的甚至能杀人的!
今天这事儿L真要是登报,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挨几句批评那么简单了,这整个红旗公社不知道多少人要倒大霉,怕是眼前这个公社书记屁股底下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叶青只是想给那几个不靠谱的办事员长长记性,可没想过要跟整个红旗公社结仇啊。
一想到这事儿L可能会引发的连锁反应,叶青冷汗都要下来了,所以她现在落跑的话还来得及吗?
那边那位公社书记在听到记者这话后,也急得快哭了。
他没想到这位从蓟城来的记者这么刁钻,一上来就拍照,还直接慷慨陈词,竟是要当场就把这件事的基调给定下来一样。
这要真如这个记者所说,今天这事儿L登上报纸,那他们红旗公社可就要全国扬名了,在场的这些干事包括他都得玩完。
“杭记者,你听我说,今天这事儿L确实是这些小办事员做得不对,他们服务不周怠慢了这位小同志,我让他们给小同志道歉!”
要是还不满意,我让他们写检查做深刻的检讨都成。?_[(”
“但是登报这个事儿L,能不能请您二思,放过这些办事员一马?”
“您放心,他们一定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再犯这样的错了……”
公社书记姿态放得极低,苦巴着一张脸就差没给这位女记者跪下了。
叶青见状,也赶紧应道:“记者同志,您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刚把这篇文章背熟,就想检验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把内容都记住了,书记您看看我刚刚没背错吧?”
这位书记倒是也挺上道的,给个台阶立马就顺着下:
“好好好,背得非常好,声情并茂激情澎湃,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样活力四射,咱们这个时代才有希望!”
见这两人如临大敌,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架势,杭廷芳“噗嗤”一笑,乐呵呵道:
“瞧你们,这么紧张干嘛?我就是开玩笑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这么点小事儿L,可不值当我们报社大张旗鼓地给版面。”
“不过人家小姑娘愿意不计较,书记您这边可不能不当回事,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心系群众鱼得水,背离群众树断根’,人民群众的声音不能漠视,增强你们的服务意识,才能成为让国家放心、让群众满意的好公仆啊。”
这位记者脸上笑得格外和煦,但她这番话,还是让书记心下一紧。
知道这位记者是在敲打他,书记哪儿L还敢疏忽大意,立马就让公社这帮办事员给叶青诚恳道歉,然后又亲自带着叶青进办公室那边打电话。
有那位女记者帮忙撑腰,其他那些办事员哪儿L还敢给叶青脸色看啊,一个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都老老实实地给外头那些村民办事,生怕再出什么差错让这位女记者抓到他们的小辫子。
叶青那边照着老同志的电话打了过去,转接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但很遗憾的是,那边电话倒是有人接了,但接电话的应该是值班人员,在她自报家门后,那边告诉她,老同志接下来这几天都不在,去蓟城开会去了。
得,白来一趟,叶青也没辙了,只能让值班人员代为转达:
“那麻烦您帮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就说手术很成功,医院的事儿L很谢谢他老人家帮忙!等老爷子回来了之后,我还会再打过来的!”
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叶青却有些意兴阑珊。
昨晚上
她为了这个事儿L甚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天一大早又不辞辛苦地走路来公社打这个电话,甚至还横生了波折,把记者都给炸出来了。
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L,却没找到老同志本人,这让叶青有点垂头丧气,总觉得这只靴子迟迟没能落下,她的心情就有点忐忑难安。
可不管安不安的,手术她都已经做了,当时情况紧急,她如果不出手,李云波只怕就要挂了,要是这样她怕是更加良心难安。
这么一想,叶青就觉得好像也没啥好后悔和恐慌的了,她做事向来从心,不念过往不负当下不惧将来,这才是她的行事准则。
收拾好心情,她就往公社外面走。
公社书记看叶青出来后,也没再多问,笑眯眯地把人给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青出了公社后就要往镇上走,她可还没忘记昨天跟那位邮局大姐徐娴珍的约定呢,公社这边离镇上近,既然都来了,未免夜